有。 果然幸运需要用不幸来偿还。 没有说不要你。沈浮桥向来认命,此刻也只是腹诽了片刻,很快便接受了现实,你能先回水里吗? 宁逾点了点头,随后就被放进了浴桶里,此时他的尾巴终于能在这一处狭小的空间灵活摆动,他扒着桶沿,长发遮住上半身。 那双湖蓝色的眸子显得更大了,刚刚哭过还泛着红,水灵灵地一眨一眨。 沈浮桥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对着这样的宁逾说不出重话。 你多吃些东西能变回来吗? 宁逾手里还捏着半块红枣糖糕,闻言愣了愣,麻木地将其喂进口中,塞得有些重,吞咽的时候被噎住了。 沈浮桥连忙托住他的身体,急急给他拍背:你没事儿吧?! 体形变小了,智商也退化了吗? 宁逾咳了一会儿,才轻轻靠在沈浮桥怀里,委屈哽咽道:哥哥不喜欢我这个样子,我想变回去我好没用 别啊!你是主角!谁没用都不许你没用! 你又想哪儿去了?沈浮桥无奈扶额,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现在很好,很可爱,变回去是迟早的事,不用太着急。 毕竟这点光环你应该还是有的。 宁逾闻言亮了亮眼睛:那哥哥的意思是喜欢我吗? 沈浮桥不答。 答案却显而易见。 宁逾叹了声气,闷闷问:那哥哥会养我直到我变回来吗? 沈浮桥怕再沉默,这小傻鱼会又哭出来,于是缓了缓声音,低低答应,那便说好了,等你变回去,就回到海里。 宁逾抿紧了唇线,湖蓝色的大眼睛意味不明地眨了眨,被如藻红发遮去一半,有些看不清晰。 安抚好宁逾,沈浮桥便出门砍了根竹子,不太熟练地处理成了条状,简单地围了一个圈。 因为没有手套,手心被割裂了好几处,好在沈浮桥病到痛觉的敏锐度都下降了不少,倒也没觉得有多疼。 他将鸡崽和鹌鹑倒进圈里,这时候山间青草尚还葱郁,足够它们食用,倒不用多加操心。 随后他又将买来的蔬菜种子撒进了菜畦,想起这两天的异状,抱着些试探的心情种了好几株药材。 一夜成熟么 包括那个疑似兔妖的来客,浴桶里落泪成珠又突然变小的鲛人这个世界要素未免太多了些。 但直到夜里,他才发现,那番感叹实在是说早了几个时辰。 他照例是睡不着,坐在落窗边想一些事情。 窗外却忽然起了很大一阵山风,将木屋四周的篝火猛地吹灭了。树叶簌簌地掉,林间穿来一声似真非真的低吟,空气倏然冷了下来。 紧接着月色便隐了下去,一团巨大的黑雾笼罩了天空,乌鸦惨叫着划过,草丛间像是有什么东西爬过。 沈浮桥从来就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意外穿书加上这几日重重变故,他对这些东西的态度变得有些麻木。 但他惜命,并没有贸然出声,或者探身察看。 那声音越来越近,像是某种蛇类冰冷滑腻的穿行,又夹杂着一轻一重一虚一实的脚步声,诡异极了。 沈浮桥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匕首,尽量放缓呼吸,眼神凝聚在窗棂。 直到一阵黑雾在窗口涌现,伴随着一阵尖锐刺耳的嘶鸣,沈浮桥精准地将匕首猛刺了出去,趁它痛嚎微散的一瞬间关窗翻身跳下落台。 然而那黑雾在慢慢浸透窗户 哥哥! 盥洗室发出一声清脆的童音,沈浮桥脑袋一嗡,担心宁逾遇上麻烦,顾不上此刻情况危急,便脱口应了声。 但他定睛一看,黑雾却不知不觉间消退了。 沈浮桥怔了怔,心头大惊,连忙朝盥洗室奔去,先看见宁逾完好无损地待在浴桶里,又谨慎地察看了一遍窗户的情况,见没有黑雾才陡然松了口气。 宁逾见他过来,便抬手要抱。 沈浮桥不喜抱人,但此刻却有种劫后余生的心悸,见宁逾抬手,便上前抱起了他。 你方才看见什么了吗?沈浮桥轻拍宁逾的背。 宁逾没看见,但听见了。 沈浮桥遇上了危险。 哥哥。宁逾垂眸,眼神隐在夜色里,显得有些晦涩,我做噩梦了。 沈浮桥闻言微微放下心,摸了摸宁逾的头:没事,只是梦而已,别怕。 宁逾抓紧了沈浮桥的衣襟,声音有些颤抖:我害怕我想和哥哥一起睡。 沈浮桥也不放心让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