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命。”白小曦看着平板上被自己保存下来的图片,笔尖顿在纸上,好半天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这些,是新生命啊。 是雏鸟,是稚童,是刚刚冒出小芽尖尖的种子。 他们还没有长成能够掀起战争的成年人,就被这一场战争波及,被毫不留情地摧毁。 “如果幼童不被放过,那这两个国家的未来在哪里呢?那些掀起战争的成年人身上吗?”白小曦想不通成年人的行事思维。 她当草的时候,从小就被树爷爷照顾,也想要照顾另一颗刚刚发芽落在悬崖上的种子。 她当人类的时候,从小就被教导尊老爱幼,被灌输小孩子是祖国的未来和花朵的认知。 “或许他们曾经明白这个道理。”天道化成一朵缥缈的云停靠在小朋友的头顶,正正好挨着她那棵细嫩的小草芽儿。 “那现在为什么不明白了呢?”白小曦想不通,笔尖无意识地在纸上涂画出杂乱的笔迹。 “因为现在他们已经杀红了眼,他们很难维持理智,他们被负面情绪所掌控,除了用血与火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除了获得彻底的胜利,此外不会轻易停手和反思的。” 听完天天这番话,白小曦有些懵懂,“为什么会这样呢?那么多人,总有理智和善良的灵魂吧?没人提醒他们吗?” “是提醒不了。”天道小心地缠住一枚叶片,努力把自己缩小缩小再缩小,最终化成一小点儿停在那片叶子上,一如曾经几十年的无声陪伴。 “清醒者或人微言轻,或不足轻重,或顺其自然,或乐见其成。”祂的声音带着大道特有的无情和冷漠,“就算是有人提过有怎样呢?会被镇压,被排挤,被驱逐,甚至被灭杀,一个团队里,从来就容不下相反的两个声音。” 白小曦安静听着祂说的这些,眼底有些怔然,又不由恍然。 “那,是不是当一个有力的声音出现时,当有人能够无视他们的排挤和威胁时,当有人能够让他们从负面情绪里脱离出来时,他们就会稍微冷静下来,恢复基本的理智?” 天道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没有阻止,只是平静地说:“你可以试试。” 并不是只有她能够做到,但是只有她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最轻松的做成这件事。 得到天道看似中立实则支持的态度,白小曦头顶的草芽儿都精神了许多。 不过这件事,她自己不能够完全做决定,需要上级的肯定和支持才能真正去放心大胆的实施。 于是在军车上的白朔又接到了闺女的电话。 听完她的想法,白朔许久都没有说话,身体随着军车的起伏而晃动,上半身却已经脊背挺直地坐着,没有丝毫垮塌驼背。 “爸爸,曦宝可以做吗?”没有得到回答的白小曦又问了一遍。 白朔看向车窗外逐渐稀疏的房屋,又低头看了眼手表,然后才对女儿说:“这件事我也不能做决定,曦宝乖,爸爸向上级请示一下,之后会给你具体的消息的。” “好,那爸爸你忙吧,曦宝挂啦!”得到相对比较满意的答案,白小曦动作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还准备多问两句的白朔:“……小没良心的。” “你女儿?她跟你说什么扎心的话了?”旁边的首长好奇地问了一句。 白朔摇了摇头:“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以前我也这么觉得,可现在她越长大,我越觉得这小棉袄是不是在偷偷漏风了,一点儿都不保暖。” 闻言,旁边的人忍不住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你就知足吧,小棉袄就算是漏风了那也是小棉袄,这大冷的天儿,你去跟我们连队里那些光蛋子兵说这话,我都怕你走路上被他们下黑手。” 白朔扯出一抹并不友善的笑:“如果他们敢来的话,我不介意奉陪到底。” 前面开车的司机都快被自家长官冷森森的笑吓哭了! 酒店。 白小曦心里有了初步的想法后,虽然爸爸说需要等上级的确定,但有备无患,她在挂断爸爸的电话后很快又打通了妈妈刘宛君的电话。 奶声奶气说完自己的诉求后,得到妈妈肯定的答案,白小曦这才心满意足的等着爸爸那边最后的消息。 这件事很有可行性,白小曦也不想再看到类似的相关消息,那些新生命不该死在同类的残杀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