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卧室总是窗帘紧闭,光线暗沉。门边的五斗柜里放着她买的安神的香薰,味道很淡,氤氲在封闭的房间内。 陆听音今天还没睡午觉,此刻困意来袭,睡了过去。 察觉到怀里的人睡下,沈昼缓缓抽回手,他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才离开房间。 气象台发布了暴雪预警。 室外气温到零下十度。 沈昼却跟个没事人似的站在阳台上,手里夹着一支烟。 白茫茫的烟雾和他嘴里呵出的白雾融合在一起,在湿冷的空中飘荡。 浸泡在冷朔环境里,他的大脑却异常清醒。 和陆宴迟的那通电话盘绕在他脑海—— 陆宴迟语气算得上是温和,问他:“你和她在一起了?” 沈昼说是。 他轻嚇,语气薄凉:“她追了你这么久,现在如愿以偿了。” 沈昼眼皮轻颤,“是我如愿以偿。” “话未免说得太早,”陆宴迟语气平静地开口,“你们还不到二十岁,学生时期的恋爱有多少能走到最后的?现在是什么都好,但时间久了就很难说了,你们会有各种各样的矛盾。” “再加上你的家庭。” 沈昼的心被刀刺了下。 就听到他又说,“两年前,你抛开她自己去宜城,你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你俩什么关系都不是,她没义务等你,我也不能说你任何。但是以后呢?我从小宠到大的妹妹,我不可能让她跟你去宜城的。她可能真的会跟你去吧,怎么,她为了你和生她养她的家人决裂,你会开心吗?” 沈昼眼黑沉沉,把手里的烟掐了,他说:“我不会让她去宜城。” 换来的是陆宴迟的一声低叹:“你能做决定?” 沈昼默然。 陆宴迟比他大五岁,看的通透:“你能用什么跟我保证呢?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你连你自己的未来都不清楚,怎么给她一个未来?” 说到这里,陆宴迟的态度很明晰,“分手吧,你俩不合适。” 秒针滴答,室外的天色又暗了一点。 沉默不知多久。 沈昼终于说:“我以后会留在南城,会接手’恒扬’,我的未来,很清楚。” “余家那么多子嗣,你就那么确定’恒扬’是你的?” “是。” “到底是年轻啊……”陆宴迟感慨。 “两年前,我没有选择;可现在,我什么都能给她。”沈昼褪去一贯的淡漠,语气尤其正经,“我和她在一起,就是要给她一个未来。” 沉默的那人变成了陆宴迟。 良久后,他问:“你知道她要什么吗?” “我不知道。” “……” “但我保证,只要她在我身边,她永远都是公主。” 时间涌动,窗外下起了雪。 陆宴迟叹了口气,“沈昼,如果她哭着来找我,我可以保证,我不会放过你。” …… 沈昼想起陆宴迟最后的语气。 是无奈,也是妥协。 全程电话打下来,他的态度不算差,甚至是好言相劝的。或许可以说,陆宴迟从一开始,就不想劝他们分手,他想要的,只是一个承诺。 沈昼许下的这个承诺,有千斤重。 他知道实现这个承诺有多难,但他还是许下了。 恒扬…… 余家这些年内部斗的很激烈,余老爷子一副继承人就是沈昼的样子,导致众人对他的态度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