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语毕,他又笑问:“谢掌门不去忙着准备婚事么?” 谢秋石一摆手,瞪着他道:“怎么,你也觉得我急不可耐?” “你和仙君本就是早晚的事。”岑蹊河摇扇道,“干脆一次把排场做足,也没什么不好,正好我武陵也能多一个靠山。” 谢掌门被他气笑了:“你掌门大人石大仙便是全天下最硬的靠山,吃着碗里还瞧着锅里,像什么话呢!” “夫妻同体。”岑蹊河瞧着他,一眨眼睛,“若跟仙君客气,那便是不把谢掌门当自家人了。” 谢秋石一怔,继而大笑起来:“你小子,越来越油嘴滑舌了,怎么?跟你谢掌门学的?孝顺的,叫声师父听听。” 岑蹊河面色微微一凝。 谢秋石当即反应过来,摇头道:“说错了,叫师祖才对,差了辈儿了。” 一路无话,岑蹊河领着谢掌门一路到了朝阳坡前。 越过山门,再往上走一百零八级台阶,坐落着一间雕梁画栋的大殿,殿门匾上四个鎏金字曰:“金乌落辉”,远远窥去,朱墙碧瓦,气势威严。 谢秋石摸了摸下巴,斜眼看向岑蹊河:“金乌殿?” 岑蹊河点了点头,面色端正了许多,一步一顿,拾级而上。 谢掌门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传闻武陵仙君做事恣意随性、来去自由,从术法到着装喜好,走的都是轻盈灵动的路子,故而武陵一脉也都跟着,不拘小节,白衣飘飘,建筑多是亭台水榭,这样雍容庄严的宝殿,更是仅此一处。 谢秋石看到这肃穆寂静之所便觉得头皮发麻,更何况金乌殿殿内供有武陵历代掌门的牌位,要想叩殿门,便得连走一百零八级台阶以示敬重,他生性懒散,又不喜规矩,因此一次也没来走过这台阶,更无缘进得殿中。 “诶哟,诶哟,累得我。”谢掌门夸张地摸着腰哼哼唧唧,“小岑子,怎么回事,我老人家不比你们几个后生,这走两步,诶哟……” 岑蹊河笑看他东倒西歪,倒真伸手掺了他一把,谢秋石顺藤摸瓜往他肩膀上赖,他连忙横扇一挡:“我还不想得罪了燕仙君。” 谢秋石脸上登时又红又绿,干脆左一脚右一脚一阵乱踩,短短几步路走得像个被折断了后腿的蚂蚱。 两人闹了一路,一直到金乌殿门口,山间才恢复了宁静。 风声萧萧,谢秋石莫名觉得心跳得有点快,加快步伐往前走了些,在殿门前停下了脚步。 “当日你继任掌门之时,便该来金乌殿行继位礼,只是……后来出了岔子,才迟迟拖到现在。” 谢秋石笑而不语,心道:恐怕即便不出岔子,那时你们也不会叫我过来。 岑蹊河看了他一眼,又移开视线,接着道:“武陵掌门一言九鼎,你既说今日有喜事,那便不能当作没说过——办婚宴确实仓促了些,补个掌门礼却是无妨。” 谢掌门“噗嗤”一笑,击掌道:“好一个岑蹊河!就算我不闹那一出,你也会以此为由,把五大门派留下,是吧?不愧是我的徒孙,脑子就是好使。” “比不得谢掌门惊世骇俗。”岑蹊河微微扬唇,谦雅端正地点了点头,继而转身拉起殿门上的铜环,轻轻叩了两下。 铜环触门之声厚重沉闷,回音绕梁,一下咬着一下,远远传开,接着,长长一声“吱呀——”后,两扇重门徐徐推开,未见门中景,先闻得一阵桃花香风。 谢秋石微微一愣。 只见殿前铜炉香烟袅袅,两旁铜鹤石狮庄丽雅正。主殿大门紧闭,绕主殿一圈,种有竹梅兰草,摆石桌石椅若干,此时正人影攒动,阵阵飘香。 “掌门来啦!”伏清丰手持一只酒盏,笑道,“你们去弄掌门,别管我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