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皮,吓得魂都没了,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你们且说为何?穿山甲这种东西,肚皮那里没有鳞甲护着,最是要害,被利刃抵住,连蜷缩都不能,可以说是任杀任剐。” “仙人制住那妖怪,待其求饶时,逼其发誓不能再为恶,才饶了这妖怪一命,妖怪吓得头也不回跑下山去了。” 那段金手脚比划着动作,就像当时在现场一样。 听众们被这个故事吸引住,纷纷问道: “那仙长为何不将妖怪直接杀了?降妖除魔不应该心慈手软啊。” 段金听到后楞了一下,他挠了挠后脑勺,猛摇头辩解道: “你们可别用人间想法去揣测仙人,俗话说,上天有好生之德,那妖怪只是做恶,又未曾伤人,自然可以得饶一命。” 众人又道:“可是那妖怪有前科,若再祸害人间又怎么办?” “这就不用担心了,誓言已经发下,自然有那仙人监管。我们总不能因为一个人有可能犯法,便将其捉拿问罪罢……” 周围人被说服,略带迷茫地点头赞同。 作为当事人,对于这完全走了样,已经朝着话本发展的传言,方长并不觉尴尬,反而听得津津有味。 唯一可惜的是,如此精彩剧情,手中竟没有瓜子相佐,或者哪怕有个甜瓜也好。 众人闲聊间,又询问了下仙人姓氏,所居何方。 可惜那段金当初只听说了一遍,记不起来了,或许是姓袁? 大家纷道遗憾,接着换了其它话题。 “……却说那阳州有位读书人,家里炖了只鸡,坐在桌前正欲大嚼,忽然悲从中来,于桌前肃立,作了首悼词曰:‘鸡有五德之才,难免一刀之灾,暂吃吾肚之内,算作一副棺材,呜呼呀——哀哉!’,而后转头冲屋外喊道‘娘子!再捣瓣蒜来!’……” “……哈哈哈哈……” “……我们兴庆府,有两位简姓先生,德高望重,但是教出来的弟子,半数成就非凡,半数顽劣不堪,而且完全看不出为何会如此。” “但是他们二位简先生,却也是府里仅有拿得出手、上得了台面的良师,今年本府中榜考生,几乎全是出自他们门下。这让府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们都纠结不已,自家子弟是送去读书呢,还是不送去读书……” “……换我也纠结,这跟耍钱押大小似的,谁受得了啊……” “……就是就是……” 外面风渐起。 细细秋雨渐歇,厚厚乌云散开缝隙,金色阳光从中穿过洒下来,将雨后颜色深沉的大地,染上几块明亮斑驳。 见此情景,茶棚里众人停止了交谈,纷纷打点行囊,收拾车马,准备重新出发。茶摊摊主开始收拾碗碟,抹擦桌子,准备迎接后面客人。 大家都要讨生活,或者有自己所行目的地。这次下雨耽搁,只是提供了一些修整调剂时间,雨停了,依然要各奔前程。 方长行李轻且少,也没啥要整理,率先起身,走出茶棚。 并不想在身后众人身上磨蹭太多时间,尤其是两位大劫主角存在的情况下,他发挥脚力,快步前行。 在身后人们眼中,之前那位待在角落,皂袍银簪,十分容易被无视掉的人,闲庭信步般,快速远去,不一会便只剩下远处小点。 略泥泞的官道上,了无痕迹。 没有半分脚印。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