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闻,”她的声音从沙发一角轻轻地传来,“我害怕。” 无厘头的一句,他没有问怕什么。回身,手指碰了碰温热的脸颊。 “我在。” - 杜窈醒在床上。 茫然地翻身,手碰一个空。窗外,淅淅的雨声,车声,掩一声发情的猫叫隐约。 在床上坐直。 脚尖才碰到拖鞋,床头的手机响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 接起,对面的声音并不陌生。 “喂。” “……程京闻?” “嗯。” “你换手机了?” “办公室的座机,”他说,“早饭在桌上。” 杜窈往客厅里走,“看到了——这张名片是什么?” 豆浆下压了一张白色名片。手写的电话号码,程京闻的字迹。 “我下午去一趟陇西,暂时回不来。”话筒那边响起一阵纸页翻动的声音。片刻,“给你安排了一位司机,要用车找他。” “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呀?” “下周二吧,”他讲完。轻笑一声,“公主,你会想我么?” 其实已经开始想他了。 偏偏,“不会。” “是么?” “你快走吧,”她噘嘴,“烦人。” 程京闻低笑一声,挂了电话。 杜窈吃过早餐。 挺不客气地打了电话,请他安排的司机来接。是一位中年男人,西装革履。开一辆黑色宾利,来得很快。 见到她。拉开车门,“请。” 杜窈坐进后排。 “您怎么称呼?” 男人一笑,“叫我老陈就行。” “这几天都要麻烦您了。” “程先生交代过了——随叫随到。” 她立刻咕哝,“……还挺贴心。” 这被老陈听见,眼角的纹路更密一些。他笑起来,“我在成悦开了四年车。也的确,头一次见程先生吩咐地这么仔细。” “是么?” “我老陈可不骗人。” “他都说什么了?” “说您冬天怕冷,要把暖气打足。没耐心不乐意等人,所以要快一些到……” “哎,”杜窈一翘鼻子。嘴上说说,心里却很高兴,“他这是骂我呢?” 老陈只是笑。 又欣慰,“程先生也算是找见喜欢的人了。有依靠,很好。” 喜欢。 这个词出现的第一次,还是从别人口中讲出来。心里雀跃。紧接着,这份欣忭的情绪里又掺杂上一些其他的低落古怪——程京闻把这两个字眼看得很重,甚至在落水那一天也不要她讲。 墓园到底有什么秘密? 杜窈轻哼一声。 视线移去飞掠的街景。又笑,“您怎么以为他喜欢我——他不是有一位白月光吗?” “死人比不过活人。” “是么?” “自然,”老陈后视镜看她一眼,“死人只有执念,活人才能给情和爱。” “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