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他们终于在祝妈妈打电话前到了祝家楼下。 推开门,电视里正在唱《红楼赞花》,祝妈妈听得入神,也跟着一道打拍子应和。祝梨梨也是后来才知道,妈妈原来有个这么“老年人”的爱好,而且最喜欢活泼的荀派。 刚才折腾半天,又动胳膊又动腿的,更兼之四散奔逃和提心吊胆,两个孩子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晚上吃锅子,酸菜中和了牛尾汤的油腻,饺子直接下进去,长得千奇百怪,有的圆鼓鼓看着喜人,几分钟后浮起来,有的直接锅内解体,一筷子下去只剩下半块浸着肉汁的饺子皮。 祝梨梨佯装震惊,意有所指地盯着许渊知,“嚯,好大一锅片儿汤。” 祝妈妈瞪了她一眼,“里面也有你捏不牢的,第一次包时还不如小许。” 跨年要放炮,祝家都是女眷,点了一挂鞭应景,此外就只准备了一捆用手甩着玩的刺啦花。 听说拿着刺啦花在空中把愿望写下来就能成真,然后许渊知就眼睁睁地看着祝梨梨一脸甜笑,无比虔诚地写了叁遍“希望祝梨梨能考上985”,一片旖旎之思顿时化作虚无。 今年注定是个浪漫的年份,雪花飘飘洒洒,迎着满天烟花,不似人间。 电视机里唱过《难忘今宵》,岁就算守完了,孩子们洗澡睡觉,许渊知是客,什么都没带,祝梨梨便翻出祝鸿途的睡衣给他。 “喏,之前从那边带来的,纯棉的,还没上过身。”当时她想的是当抹布都不给祝鸿途留,现在不就用上了。 许渊知洗过澡换上,祝梨梨由衷赞道,“妈,你看,许渊知穿着多合适,不像那个谁,好好的衣服买给他,穿上都像没短了半截腿。” “梨梨!”祝妈妈朝她瞪眼,虽然两边关系不好,但她不许梨梨这么说自己亲爹,尤其是外人还在的时候。 祝梨梨瘪嘴不说话,许渊知没忍住,当着人家妈的面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怎么就这么轴呢? 许渊知今晚睡在祝家客厅,长沙发往下一放就成了张单人床,铺上两层褥子,盖着厚被,嗅起来满是阳光味道。 这间客厅是祝梨梨平日生活的地方,她在这里吃饭,休息,打游戏,看书,巴掌大的一块地方,长沙发摆下来更显局促,躺着一个大活人,似乎厅都变小了。 雪色把外头映得很亮,祝梨梨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得一切如梦幻泡影。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重生的,只觉得一切都不可捉摸,生怕有朝一日醒来,自己就回到了那间卧室,身边躺着同床异梦的人。 祝梨梨睡不着,起身悄默声地走到他身边,端详着许渊知那张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脸。 呼吸相闻,不免有变态之嫌,她抽身,望着睫毛微动的许渊知直叹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