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崔道之的活,却没成想…… 秀秀心中抵触,可又无可奈何。 她该如何,说自己不愿么?怕是下一刻,他便会像方才一般对待自己。 秀秀的反应,让崔道之很满意,他并未喝那杯茶,反而将它放下,轻敲桌面,道:“赏你了。” 一股莫名的屈辱感从秀秀心底里滋生出来,她想拒绝,最后却只能像崔道之所希望的那样,对他行礼,感恩戴德:“……多谢将军。” 随后,当着他的面将茶水饮下。 - 随后几日,秀秀都留在崔道之身旁侍候他,崔道之总是从外头风尘仆仆地回来,也不知是累了还是如何,总算没有再像从前那般为难她。 大多数时候,只让她站在一旁,做些寻常丫头所做的活计。 他忽然的态度改变,让秀秀松了一口气,却又怕这一切只是暂时的,等察觉到连续几天皆是如此后,她方才稍稍放下心。 他不再动不动吓唬自己,她的日子也好过些。 晨起,去伺候崔道之出门后,秀秀穿过角门回到屋里,正打算到厨房找点吃的,却见李婆子打帘进来,身后还带着红蕊。 李婆子看见秀秀,冲身后笑道:“瞧,我说什么来着,姑娘在屋里,你偏不信。” 红蕊捏着帕子进来,走至秀秀身边站定。 李婆子见她一动不动,拉了拉她的袖子。 秀秀如今是二爷指定的贴身丫鬟,身份自然尊贵些,其他丫头合该向她行礼。 红蕊捏着帕子,半晌,两手放在右侧屈膝:“秀秀姐姐好。” 她比秀秀年纪大、资历深,却因为不能贴身伺候崔道之,身份便比她矮上半截,说话也要尊称一声‘姐姐’。 想到这里,红蕊便心中不忿。 她们那些丫头,哪一个不是从国公府便跟着的老人?论资历,论本事,随便挑一个都比眼前这个叫秀秀的强上百倍。 伺候二爷是这府中顶好的差事,若能得到二爷垂青,将来便可抬作姨娘,那便是半个主子,即便不能,将来配亲,外头的人知道她们伺候过二爷,也能高看她们一眼,得个好婚事。 这是一辈子的大事,诱惑力太大了,即便好些人觉得二爷太过威严,不好亲近,也免不了心中荡漾,起了念头。 原先,二爷从不让丫头近身侍候也就罢了,可如今二爷身边缺人,要指定丫头伺候,这么多人他不选,偏就选了这个从河州带回来的乡下人。 她能被二爷看中,凭的是什么,还不是那股子妖媚劲儿? 这样的人,着实叫人瞧不起。 红蕊起身,暗自撇了下嘴。 秀秀能听懂红蕊的话,见她如此,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看向李婆子。 李婆子笑起来,过去拉着她的手道:“好孩子,这个是我给你请来的老师,她呀,能听懂河州话,也会说,往后,你便跟着她学长安官话,可好?” 红蕊将李婆子的意思告诉秀秀,秀秀听见,自然高兴。 往后她再不必费尽心思猜旁人的意思了。 红蕊平日里还要做活,只能抽空过来教秀秀,秀秀起先学得艰难,没几天,别人同她说话时,她已然能大致猜出意思,也能说上两句。 一日,崔道之在练拳时,忽然听见她说了一句长安官话,不禁停下,有些意外地看着她,随后,用官话说了句什么。 秀秀当即转身从屋里拿出巾帕递给他。 崔道之望了她一眼,接过巾帕,擦去额上和脖颈里的汗珠: “学长安话做什么?想逃么?” 秀秀心里一震,怕他发现自己的心思,连忙道: “……不是,将军误会了,奴婢只是想听懂周围人都在说什么,我一个人……没人陪我说话。” 这话听着寻常,可是细想起来全是被迫远离家乡的委屈。 崔道之擦汗的手一顿,半晌,将巾帕一把扔给她: “有空伤怀,想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还不如好好学学怎么当好一个伺候人的丫头。” 秀秀将巾帕从胸口攥到手里,静默片刻,道:“是。” 赵贵经过她身边,看了她一眼,随后追在崔道之身后,跟着进去为他穿衣。 他见崔道之面色不悦,小心着道: “二爷,老夫人她们已经在路上了,来信说,一切都好,您不必担忧,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就等着老夫人、大奶奶和大姑娘来呢。” 听见这话,崔道之脸色方才缓和了些。 “母亲身体不好,等过来,叫人多瞧着些,还有芸姐儿,大夫还是接着找,只要能将她治好,不拘多少钱,全都给他。” 赵贵忙称是:“二爷放心,奴才省得。” 老夫人身体原本硬朗,自从当年老公爷和大爷去了之后,备受打击,大病了一场,后来虽说好起来,但到底落下病根,而大姑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