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拐两个弯儿就是。” 说着,一边小声打着哈欠,一边进了前头的凉亭乘凉,躺在藤椅里,将帕子蒙在脸上。 见红蕊不愿带路,秀秀也没生气,她虽心大,但也不是傻的,红蕊瞧不上自己,她还是能感受到的。 说到底,也是她给她添了许多麻烦,她不喜欢她,也正常。 秀秀此刻的心思都在回家上,对这些并不在意。 索性这里离方才的山洞已然有一段距离,秀秀转身,顺着红蕊的指路,一路往李婆子屋里去。 她刚走,红蕊便拽下脸上的红色巾帕,朝她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什么。 李婆子正在午睡,小丫头喜鹊掀起竹帘,请秀秀进去在外间炕上坐下,她则开始做针线活。 秀秀见她缝制的像是个小孩子的衣裳,便问:“这是给你妹妹缝的?” 喜鹊捂嘴笑,小声道:“哪儿啊,这是给大姑娘缝的小袄,过两日她便随着老夫人和大奶奶回长安来,我闲来无事,便想给她缝件衣裳,也算是咱们做下人的一番心意。” 秀秀:“大姑娘?” 崔道之有孩子了? 秀秀下意识地眨了下眼。 是啊,崔道之瞧着比她年长好几岁,这个年龄的男子娶妻生子是常事,若是像她从前以为的那样至今孤身,才是不正常。 可若是这样,他同薛姑娘又是怎么回事呢…… 秀秀察觉自己想远,连忙收回神思。 她关心这个做什么,又与她无关,如今,只有回家才是最重要的。 她应当巴不得崔道之有孩子,这样在她离开后,他便无暇顾及自己,好好放她回家。 秀秀看着喜鹊手中的衣裳,道:“好看,二爷见大姑娘穿上也一定喜欢。” 喜鹊总觉得秀秀误会了什么,还没想明白,便听见里头响起动静: “谁在外头?” 她立即起身:“妈妈,秀秀姐姐来找你呢。” 不一会儿,李婆子便从里头出来,见了秀秀,眉眼一笑,问她何事。 秀秀连忙整理了心绪,将来意说了,李婆子道: “预支月钱倒没什么不妥,只是女儿家用的东西府里都有,姑娘可仔细着些,别花了冤枉银子。” 秀秀笑起来:“妈妈放心,别的都好,只是衣裳不是太喜欢,如今府里正忙,又不好麻烦外头的人进来量尺寸,只好自己出去买几件,顺便瞧瞧长安的风土人情。” 李妈妈瞧见她身上的粗布衣裳,立时被她这番话说服,前儿她将自己给她借的衣裳还给红蕊那丫头,她便想找来裁缝为她裁制几身新衣裳,只是府上要迎接老夫人她们,都是事儿,一时便忘了。 好在这丫头心大,也不抱怨,反而想着拿自己的月钱去外头买。 李婆子拉着秀秀的手,道:“好孩子,我待会儿就拿着月牌到账房那儿去,给你将月钱拿来,你好好挑几身,我瞧着艳点的颜色衬你,等二爷回来,他瞧着必定也喜欢。” 提到崔道之,秀秀的嘴角一僵,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点头:“是,妈妈,我省的。” 秀秀这回出去,赵贵照旧是派了小丫头春茗跟着,秀秀说崔道之解了自己禁足,不需要人跟着,他却以她初来长安,人生地不熟为由,说什么身边也不能离人。 秀秀怕引起他怀疑,也不敢多说什么,索性那春茗虽看着老成,但身体却不大行,只逛小半天,她便气喘吁吁,直说走不动。 秀秀心里便渐渐有了主意。 这次,秀秀照旧是逛了好大一圈,东市逛完,又说想到长安的西市瞧瞧,累得春茗在身后不住捶腿。 大致将长安出城的路线摸清,秀秀终于鸣旗息鼓,打算回去,春茗就差放炮仗了,想着回去便同赵管事说,往后再不跟着秀秀出来。 两人带着东西就要回去,却见一辆马车停在身前,秀秀抬头一眼,只见薛昭音正端坐在车窗口望着自己。 许久未见,两人之间都有一股陌生感。 秀秀行礼:“薛姑娘。” 两人交情并不深,再加上秀秀明显不愿多交谈,这场谈话不过两三句就散。 秀秀看着薛昭音的马车远去,暗想,也不知她知不知道崔道之有孩子的事。 半晌,她摇摇脑袋。 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想这些做什么。 回去后,秀秀躲到屋里,顺着记忆在纸上写写画画,等外头静下来,方才趁着夜色,将东西放在白天的山洞处。 她屋里根本不能藏东西,别的倒还好,唯有这地图,旁人若是问起来,很容易就露馅。 崔家宅子大,如今众人又歇着,四周除了蝉鸣蛙叫,便是无边的夜色。 秀秀倚在假山上,手指在下意识颤抖。 她害怕黑暗,连睡觉都不敢熄灭烛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