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对了。 “崔爱卿。”他转头,瞧向崔道之,“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这话带着点试探的意味, 崔道之立即躬身行礼, 模样瞧着十分虔诚: “都是陛下指导有方,臣才疏学浅,不过尽自己所能, 为陛下效力。” 皇帝听后果然满意, 哈哈大笑。 时辰还早, 左右无事, 两人便一边往前走一边说话, 从戎狄的局势谈到如今的朝堂官员的琐事。 期间, 皇帝不时咳嗽两声,内监过来送披风,都被皇帝拒绝。 清晨阳光映照下,皇帝早年挺拔的脊背已经有些微弯。 他也开始老了。 崔道之收回目光, 敛下眼眸。 只听皇帝笑道:“崔爱卿,听说你要成亲了?” 崔道之道:“有劳陛下挂心,还没定。” “哦。”皇帝正带着崔道之往看台下走,闻言,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以示君臣亲近,“慢慢挑,总要挑个可自己心意的。” 正说着,忽见崔道之猛然扑过来,下一刻,两人已经一起扑倒在地,皇帝心头猛然一紧,抬头,只见一只箭矢正牢牢插在他面前的土地上,离他不到三寸。 他有些意外地望向崔道之,崔道之问道:“陛下可有伤者着?” 皇帝怔了片刻,摇头。 “救驾!有人行刺!” 正在演练的众士兵急忙过来,将皇帝围住。 崔道之扶着皇帝起身,朝不远处望了一眼。 只见很快,便有一人急急忙忙跑过来,猛地跪在皇帝面前,痛哭流涕道: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正在射天上的大雁,不知怎么箭便偏了准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皇帝见到来人,阴沉着脸。 崔道之对皇帝道:“回陛下,王大人爱玩儿惯了,想必不是故意。” 王康安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懊恼。 明明他的箭是对着崔道之的,谁知陛下突然上前,将他给挡住了,自己才没成功,如若不然,此刻崔道之已然是个死人了。 王康安此刻心中满是恐惧与懊悔。 皇帝似是极生气的模样,猛甩了一下衣袖,走了。 很快,内监便来宣布,銮驾回宫。 崔道之目光淡淡地在抖如筛糠的王康安脸上掠过。 从前不过是仗势欺人,在皇帝那里都是小事,这次可就不一样了…… 王康安忽然想到什么,指着崔道之怒吼道:“你是故意的!” 崔道之淡淡道:“王大人慎言。” 随即转身跟上皇帝,护送着皇帝一路回宫。 路上,崔道之轻轻地甩动着手中马鞭,骑在马上,抬头。 王家的天,也是时候要变一变了。 崔道之回去后,还未进自己的屋门,便见院里跪了一众仆从,前头的两个他认识,是伺候秀秀的丫头。 他脸色一沉,转身进东厢房,却发觉里边空无一人。 — 站在院子里,望着满院跪着的奴仆,崔道之的脸阴沉得可怕。 赵贵急着问道:“姑娘究竟是怎么丢的,你们别光顾着哭,倒是说两句啊!” 这才刚被放出来没两天,秀秀姑娘便迫不及待趁着二爷不在又跑了,这简直是在把二爷的脸往地上踩啊! 喜鹊吓得浑身抖动,满脸泪水,嚅嗫着道: “……姑娘说想去上香,我们便陪着她去了慈云寺,到了之后,奴婢去给姑娘要水喝……然后,然后……” 红蕊抢着道:“然后姑娘便将奴婢拉到佛像后头,说想去看看,奴婢想劝她回去,谁知……谁知姑娘不知从哪里拿了石头砸了奴婢脑袋,奴婢便晕了过去……二爷,姑娘跑了,是奴婢们失职,求二爷责罚!” 说着便开始磕头。 原本以为崔道之要在北校场再待两三日,谁知他竟提前回来了。 不过,这也影响不了什么,想来这会儿秀秀那蹄子已进了那腌臜地方,就算是二爷如今找到她,怕是也要嫌她脏,不肯要了。 赵贵上前检查过,对崔道之道:“二爷,红蕊脑后确实被砸了一下。” 崔道之面色冷得像冰,沉声道:“派人找,她出不了长安。” 她一个奴籍,想出长安,痴人做梦,胆大包天的蠢货! 他眯起双眼,浑身阴郁的吓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