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醉酒的状态跟平时差不多,除了脸色没那么冷,步子稍微不稳,偶尔咕哝一声什么,听不清。 纪长一手插口袋走在后面。 寂静的夜里,他突然听见父亲微醉的声音:“你是不是恨我。” 纪长一顿了一下:“恨你干什么。” 纪寒年:“又是气话。” 纪长一:“说什么醉话。” “……” 对话进行不下去,放在平时,纪寒年早就对儿子横眉冷眼了,但这会儿他醉了,也没生气,平静地接了话。 “你恨过我。” 纪长一没再否认,耷下眉眼:“讨厌罢了。” 他性格佛系,讨厌过的统共也没多少人,纪寒年曾经获得殊荣排在第一。 纪寒年叹了口气,声音带着酒后的低落,不同于平时的高高在上。 “纪氏是纪家的心血,你是我的孩子。” “这位置人人趋之若鹜,让你当继承人,并非献祭,也是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你。” “但专制不好,你妈说的对。” “是我魔怔了。” 星子密布,圆月高照,在地上映出寂静的影子。 纪长一不期然踩上父亲的黑影,缓缓眨了下眼,抿唇又踩了两脚。 他嘴角一扯。 ——喝醉了都能避开对不起三个字,真行。 - 纪寒年路上显得平静,一回家,就倒头闷在沙发上一睡不起。 纪长一嫌弃地扯掉他的外套挂上衣架,猜妹妹睡得熟,就没进去打扰。 他洗漱完也累了,叫不醒父亲,就回自己的房间闷头睡下。 墙上的挂钟咔哒咔哒走着。 纪寒年喝了酒,又穿着衬衫西裤,这一夜睡得始终不踏实,他起来时外面天还黑着,挂钟显示凌晨不到四点。 他虽然醉了,但没断片。 纪寒年喝了杯温水,回想起昨晚追在儿子后面袒露心扉的对话,脸色又青又白,想了半天……干脆假装不记得。 他推门看了一下小女儿。 客厅的光顺着门缝透进去,屋里安安静静的,好像没问题。 纪寒年正准备关门,动作忽然一顿—— 他又把房门打开,开到最大。 瞳孔突然一震。 床上躺了一大两小三个影子,略长的那抹影子挡在小女儿身后,拦在床中央,反客为主,衬得两个宝宝好像两只胖乎乎的玩偶。 纪寒年倒吸了一口气。 他大步上前扯起少年的衣领,正准备说什么,被对方清冽冷淡的目光一扫,手上忽然一沉,人没了,多了把青铜锅。 “……” 纪寒年快被气死了! 他拿着锅出去,把它扔进洗手池,灌满水,压低的声音带着愠怒:“你想干什么。” 青铜锅安静地躺在水里。 半点动静也没有。 纪寒年语带威胁:“谁准你躺在我女儿身边的!” 青铜锅依旧没有动静。 纪寒年气得嘴唇发颤,不经意看见镜子里暴怒的自己,一滞。 他在干什么…… 妄图淹死一口锅来威胁它? 所以问题来了,到底怎么才能威胁到它! 第70章 王子昊醒了之后,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早上在花啾家蹭饭,小声跟她说:“我屁股有点麻。” 花啾眼睛立刻一瞪:“不是我干的!” 卧室里就他们两个,瓜田李下, 花啾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 她没偷偷打王子哥哥的屁股。 王子昊:“?” 没人觉得会是你, 谢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