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解释了。 黎晓见他沉默,以为他是默认。她不再和他说话,也不再看他。 她拿出手机,给薛南枝发消息:“我在艺术楼,你来接我一下。雨太大,我走不了。” 然后抱着双腿,像一只可怜的流浪动物蜷缩在墙边。 薛南枝很快给她回了消息。 【薛南枝:好。】 如果说方才是一时冲动,那么现在,黎晓冷静下来了。 昨晚至今,她的感官被亢奋的情绪所影响。 她没怎么睡觉,也没怎么吃东西,现在困意饿意双双袭来,她的意识在游离的边缘徘徊。 很快,她陷入了沉睡。 >>> 薛南枝接到黎晓消息的时候,正在小卖部里挑面包。她给黎晓回了一条消息,又多问了一句。 【薛南枝:你想吃什么口味的面包?】 等了一会儿,黎晓那边迟迟没动静。 罢了,她随便拿了一个豆沙面包,又捎上一杯原味酸奶,去收银台付钱。 走到小卖部门口,薛南枝才发现外头雨势磅礴。 雨点打湿水泥地面,溅起泥泞的水花。有男生没带伞,索性脱了校服外套顶在头上,冲进雨幕里。 她撑开黎晓的透明雨伞,避开地面上的水洼,往艺术楼的方向去。 踏过长长的台阶,终于来到大门口。她将雨伞收起来,用力甩了甩,不料水珠却飞到某个刚从门里出来的人身上。 薛南枝抬头一瞧,竟是季扶倾。 她抱歉地笑了一下,说:“季委,不好意思,把你裤脚弄脏了。” 季扶倾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没跟她说话,沿着阶梯往下走。 这时,又一个人从门里冲出来,追在季扶倾后面喊:“季委,季委。你怎么不打伞?” 费子阳三步并作两步,想跟上去。奈何雨天地面湿滑,他差点摔倒。 薛南枝提醒:“你小心点啊。” 费子阳问:“你来做什么?” 薛南枝甩了甩伞,说:“来接人咯。” 费子阳看了她一眼,情绪莫名。 刚刚他接到季扶倾的消息,忙不迭地拿了两把伞跑到艺术楼。 季扶倾让他在楼下等着,自己带着一把伞上去了,下来的时候两手空空。也不跟他讲话,就这么走出去了。 现在,费子阳碰见薛南枝,大抵明白季扶倾把伞送给谁了。 只不过,事发古怪。 他来送伞,薛南枝也来送伞,黎晓岂不是有两把伞了?多此一举啊。 费子阳来不及细想,因为他看见季扶倾只身走进瓢泼的雨里,清瘦的背影被萧瑟的风吹得有些许模糊。 薛南枝也发现了异常,她问:“季委怎么了?” “我哪儿知道。” 费子阳将黑伞撑开,往台阶下走,边走边喊:“季委,你等等我。” 薛南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直到看见费子阳殷勤地把伞罩在季扶倾头顶,才转身进了艺术楼。 >>> 黎晓做了一个梦。 梦里下了很大很大的雨,她置身一座篱笆高筑的玫瑰园。花瓣被雨水打落,一片一片地凋零,大地满是鲜红的颜色。 远处隐约传来钢琴的声音,像是她唯一的救赎。她淋着大雨,翻遍整座花园,寻找那个弹钢琴的人,却怎么都找不见。 …… 不知过了多久,黎晓被一个声音叫醒:“快醒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双腿。 视线上移,这才认出薛南枝来。 “黎晓,你怎么睡在这里?给你发消息都不回。” 黎晓抓起手机,薛南枝果然给她发了好多消息,问她人在哪儿。 薛南枝把透明雨伞放到一边,正打算把黎晓扶起来,突然发现她脚边有一把黑色折叠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