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打开,女人似是没想到开门的人这么年轻,明显愣了下,修得精细的眉轻皱起来:“你是他什么人?” 唐棉顿了顿,说:“朋友。” 女人上下打量她,高傲地扬了扬眉:“哦,我是他的朋友,也是合作人。” “嗯。”唐棉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帮我倒杯水。”女人自然地好像在自己家里。 唐棉没理,简短道:“餐厅有。”意思是让她自己倒。 女人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唐棉平静地看着她,好像在说,你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女人自顾自道:“今天是我爸让我来找他,晚上一起吃饭,门当户对的,意思很清楚了,你明白吗?” 唐棉听明白了。 心里有些发闷。 迟疑片刻,她抿了抿唇,带着脾气说了一句:“重婚犯法。” “什么意思?” 唐棉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意思是我们合法结婚,我是他太太——” 话音未落,她明显听到楼梯上有人下来,而她的声音响亮又清楚。 “……” 唐棉瞬间找回理智。 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哦。 是她的脸。 贺烛站在楼梯口,还未反应过来,唐棉已经飞快绕过他,兔子似的飞奔上楼。 她跑进卧室,扯起被子将自己完完全全地包起来。 说不清过了多久,时间很短,也好像很长。 唐棉闷得透不过气,也不愿意从被子里出来。 房间外响起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了停,然后慢慢靠近。 唐棉这才想起,刚刚她跑得急,没有关门。 脚步声最后定在她的床头,离她很近,近到她能清楚听见某人憋不住的轻笑声。 唐棉好像快熟透了,羞恼又无措,她紧紧压着被子,脸贴着枕头,一根头发丝都不肯露,像乌龟一样把自己缩起来。 她太不对劲了。 最近她面对贺烛时的感觉跟高中有点像,但又不完全一样,高中时她只是想靠近他的生活,感受一下随性洒脱的世界,哪怕他身边还有其他女孩。 现在她却受不了有人以亲昵的姿态接近贺烛。 这让她不舒服。 “咳。”边上的人终是没忍住,出了声音。 唐棉动也不动。 须臾,她感觉有人在轻轻敲打她的“保护壳”,声音很轻,随着敲击带出些微的震动。 “咚咚咚,”贺烛模仿了一遍敲门声,低沉的声音夹着浓浓笑意,有种说不出的温柔,“请问,贺太太在么?” “……” “不在,”唐棉闷闷地说,“你能不能忘了这事。” 贺烛干脆道:“不能。” 床上的小山包聚得更紧了。 贺烛蹲在床边,找到她脑袋的位置,轻轻戳了下,低声道:“为什么要忘,喜欢我是件丢人的事么?” “……” 他轻而易举地戳破了她的心思。 一切豁然开朗。 唐棉先是浑身僵住,而后极为缓慢地爬出保护壳,头发乱蓬蓬的,动作迟缓地坐了起来。 厚厚的棉被沿着她背慢慢滑落。 她的脸依然很红,表情像是在思考。 贺烛耐心等着。 大概过了一分钟,唐棉拧着眉,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她抬眼望向他,眸色清澈,眼神格外认真:“我确实是喜欢上你了,所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