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蓝月儿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情,准备第二天就派人去找一找画像还在不在。 往年一直没有这样的惯例,直到有一年竟然出了替考的事件,蓝月儿才主张从乡试开始,每一次入榜的考生都要留存上一幅画像,以备后来辨认,确定是本人无误。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派上了别的用场。 凤九幽回来的时候,看到蓝月儿趴在桌子上面不知道在写些什么。烛台放得离桌子很近,烛光跳跃闪烁着,打在了写了字的纸上。 “在干什么?”凤九幽在门口脱了外套,换上了平常穿的衣服,凑过来看了一眼,“林山,这是谁?” 蓝月儿摇摇头,抬起头来望着凤九幽,“这人是几年前的一个进士用过的化名,那人右手背上有一颗黑痣,你记得朝中有这号人吗?” 凤九幽没忍住,笑了笑,“月儿,这是手上的痣,又不是脸上的,我如何能记得清楚?不过这林山……林山,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你大概是记错了。”蓝月儿收起了写了字的纸,吹干了上面的墨迹之后折了几折,“朝中没有叫林山的,倒是陆岭调来京城之前,身边的那个跟班叫林双。” 她收好了纸,“话说这个名字还是你告诉我的,确实和林山读起来有几分相似。” 凤九幽却蹙眉摇摇头,“不对,林山……山林,山……林……这不就是一个岭字吗?” 蓝月儿猛地回过头来,“你说什么?”她一琢磨也想到了,“对了,陆岭也是几年前考取的榜眼。他手背上有没有痣?” 小兰进来送热茶,蓝月儿眼睛一亮,忙问她,“小兰,你见陆岭也已经见了好几次了,你记不记得他手上是否有痣?” 小兰双手提着壶,壶里装满了刚刚沸腾的热水,站在原地表情茫然,“娘娘,我没有注意过陆大人的手。”她好奇的看了看蓝月儿,又看了看凤九幽,不明白蓝月儿这是又想到了什么,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件事。 “月儿不要着急,明天把人叫回来,一看便知。”凤九幽见蓝月儿如此着急,想要找到这个叫林山的人,意识到了一些不对。他挥挥手,“小兰,你先出去一下。” 小兰应了一声,乖乖的把水壶放在了桌边地上,退出去还顺便带上了门。 “月儿,告诉我,你找这个人要干什么?” 蓝月儿简单地把今天花岫云告诉自己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杜姑娘和老王爷还有这么一段渊源。杜姑娘送剑当做谢礼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偏偏在这件事情上有着联系。但现在看来,他们两个之间的联系早就已经有了。只是为什么已经好几年过去了,才重新显露了出来。” 凤九幽安抚地摸了摸蓝月儿的头发,提起水壶,添了两杯茶水。因为已经经过了两次的冲泡,茶味已经变淡了很多,但茶香依旧。 “或许和陆岭有关。”凤九幽放下水壶坐了下来。见蓝月儿抬头看着他,说,“就像你说的那样,老王爷对于杜姑娘没有那么深的执念,所以这几年间都都不见动静。杜姑娘送剑过来是在她病好之后,那时陆岭刚刚从地方调任回京城。” 蓝月儿知道这两件事情之间时间很近,难免会联想到一起。而且如果陆岭真的就是当年救下了杜姑娘的那个人,在知道他重新回到京城之后,老王爷会偷偷动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总没法下定论。 “但是我把陆岭召回来,是因为公冶瀚的事情啊。公冶瀚一个西域王子,虽然想法天真幼稚了一点,但总不至于连他都和老王爷有什么关系吧。”她现在仍然能够记起那个时候自己身上的事情很多,有时候忙起来焦头烂额的,所以想找个聪明点的人,打着自己的旗号处理一些事情。 “不,公冶瀚应该和老王爷无关。”对于公冶瀚的事,凤九幽调查的更早也更清楚一些,“老王爷在那个时候出手,是想要借东风。要知道忙中更容易出错。你想想看,如果那个时候公冶瀚的事没被我们压下去,成功在京城里面闹大了,那对于他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况且那次事件,杜姑娘也是受害之人,恐怕在你去找她的时候,就已经被老王爷的人盯上了。” 蓝月儿联想到了就开在杜姑娘家门口不远处的那家当铺,浑身一个激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