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既往的冷清,有夜环顾了一圈无人的四周,便拍打水面叫出默林。 可他这次没有派出前来勘探的触手,直接就从池内翻涌蠕动的触手间现了身。 “父嫂是来看那杂碎的吗?” 默林先前正在水牢工作,此刻眼内冰寒的狠戾还未完全褪去。 高昂的海豚鸣叫声也因此带着些许刺耳的阴森。 他抬起一支漆黑的触手预备同有夜打招呼,却看见吸盘处还沾有破碎的皮肤组织,便又藏去了身后。 “我正好剥到一半,父嫂要来水牢看看吗?” “剥?” 有夜没能理解默林的意思,只呆呆地仰头看向庞大无比的海怪。 对方刻意摊平的湿润手掌很快向她递了过来,有夜盯着那湿漉漉的掌心看了看,终是撩起裙摆爬了上去,坐好。 她很快就被托举至默林的唇畔,故意压低的嗓音合着用触手遮挡的动作就像是躲避他人视线,说着悄悄话的孩童。 可那些话语却不似孩童般天真,有夜听得背脊发凉,只能僵着脸轻轻应声。 “父嫂是不是有些发烧?” 察觉到掌心中娇小的一团裹着异于常人的高热,默林慌忙操控着浅灰触手搭上有夜的额。 滑腻触手合着粗粝吸盘缓慢自肌肤上划过时,有夜不可避免地起了鸡皮疙瘩,下意识地环胸抱住自己。 好在那触手很快礼貌地撤走,停在一旁担忧地扭动。 “你最好静养一段时间,对于人类来说,这样的高热十分致命。” 都不需要有夜主动说明来意,默林就挥舞着浅色触手,担心地询问。 “需要我送你回房休息吗?” “你能替我治疗吗?” 有夜说话间的鼻音更重了,她吸着鼻子。 “明天就是世诞祭了,我不能用这个状态面对信徒。” 默林思考了一会儿,将托着有夜的手掌移得稍远了些,碧天眼瞳低垂着眨了眨。 “可以,但我这儿只有很苦的药和…感觉不到苦的药,父嫂要吃哪一种?” 有夜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 “这两种药,哪个效果更好一些?” “都一样的。” 或许该说这两种药就是同一种药。 默林的眼神有些闪烁,他罕见地从有夜身上移开了向来专注的视线。 “那这个很苦的药有多苦?” 有夜追问。 “…苦死过三个,不,两个人类。” 默林的声音越发小了,他余光看见有夜的脸完全僵住,并快速回归面无表情的冷漠后,紧张地不停扭动着触手,连声解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