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研究的便是喘疾相关。 所以,提起这个,她倒是能说上两句。 但也就仅仅两三句而已。 高悦行懂的不深,少年聪慧,明白的又快。 很快,没什么话说了。 少年低头,看着面前的一摊狼藉,道:“我刚刚在外面站了有一会儿……你这是在做沙盘?” 高悦行颓丧着收拾东西,准备收摊明日再战,说:“是啊,我手太笨了,自己摸索不明白,还得去查查书。” 少年便笑了:“你不如问问我,我们家可是世世代代手艺人。” 高悦行眼前一亮:“是么?你会?” 少年道:“会一点,我可以教给你,不过今天晚了,光不好。” 高悦行:“那明天,我先多谢这位师兄了。”她在谷里住着,因为年纪最小,喊谁都是师兄师姐。 少年听她这么喊,低头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说:“好,等明天,我再来。” 高悦行总算找到了门路,几天没睡一个好觉,今天终于安歇了,次日清晨睁开眼,药奴正在院里起锅煮粥,高悦行帮忙递柴火,随口道:“药奴姐姐,昨晚有位师兄来找你了。” 药奴:“谁?” 高悦行不知他的名字,说:“最近经常来的那位。” 药奴明白了:“他啊,他有什么事?” 高悦行把两人昨天讨论的东西又讲了一遍。 药奴停下手中动作,沉吟了一会儿。 高悦行察觉她神色有异:“药奴姐姐?” 药奴回神,锁眉说道:“哦,没事,粥好了。” 吃过饭,药奴又提着背篓去逛药圃,高悦行由于要做沙盘,便没跟去。 药奴刚走没多久,昨天那位少年便来了。 他手里提了一个篮子,高悦行恭敬地迎上去:“师兄。”她低头,瞧见那篮子里也是一些黏土,砂石,还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工具。 果然是个靠谱的。 高悦行重视起来:“不知师兄怎么称呼?” 那少年道:“狼毒。” 他说话总是有种淡淡的腼腆,而且眼睛也不会无礼地直直望着她。 高悦行觉得这名字挺意外,但是嘴上没说,只是重复了一遍:“狼毒师兄……” 总觉得怪怪的。 狼毒说:“还是随便叫师兄吧,你要做什么沙盘,有没有图纸,拿来我看看。” 高悦行摇头。 以前是有图纸的,也有打算,想照着郑千业书房里的那个模样做来着,但是现在她改主意了。 她说:“我就随便玩玩……想做个萱草堂。” 狼毒:“这好办。”他又问:“想到什么尺寸的?” 高悦行又答不上来。 狼毒见她没谱,又换了个问法:“想要摆在桌案上的?还是能随身带着的?” 高悦行二选其一容易的多,说:“能随身带着的吧。” 狼毒问清了她的要求,当下便动手。 高悦行发现他是真的很熟练,完全不用自己打下手,于是主动提及:“师兄师兄,您可不可指点我一下,我想亲自动手。” 狼毒一愣,答应道:“可以啊,不过那样就有些慢了。” 高悦行说:“没关系,我有时间。” 狼毒便默默把自己的工具拿出来,递给她。 高悦行按照他细致的指点,忙了约有两个时辰,终于,一个袖珍沙盘初步成型了。 在构图方面,萱草堂被放在了偏右上角的位置,其他地方按照周围的景致,打算写实地填上去。 高悦行做起事情非常的入迷。 狼毒到见日头正了,高悦行已经出了一头的汗,于是打了清凉的井水,高悦行道了声谢,一饮而尽,又继续忙自己手头的事情。 高悦行目测,这一个小小的工程,以她的速度,估计到明天晚上,就能差不多了。 今天傍晚,药奴回得早,进门,见狼毒在院里,叫了他一声,把人带进了内室。 高悦行压根没在意。 狼毒垂手站在药奴身前:“师姐。” 药奴:“你在教她做沙盘?” 狼毒:“是,见师妹经常发愁,便帮一帮。” 药奴:“你还有这手艺?我怎不知?” 狼毒:“稍微知道点皮毛。” 药奴:“现学现卖吧,已经有人跟我告状了,你连续好几天不务正业,跑去地里玩泥巴。” 狼毒好似被人拆穿了秘密,头更低了,双脸发烫。 药奴冷起脸来,自有首席大师姐的风范,她说:“你入门算比较早的,师父也常常夸你聪慧,我怎么不知,你竟然连简单的丹溪心法也读不明白,越活越回去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