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名单呈交给皇帝面前时,皇帝朱笔划掉了温昭容的名字,说温昭容最近胎象有些不稳,不宜景门宫里,惠太妃也给了信儿,说不去。 反正她向来也没去过。 春和宫的贤妃也不爱出去凑热闹,以前多半是她留守宫中,但是今次一反常态,皇帝亲自询问她愿不愿意一起去往萧山行宫小住。 贤妃觉得自己愿不愿意不重要,讨皇上的欢喜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皇上想让她去,那她就去呗。 于是贤妃带着公主,也开始为移居行宫做准备。 高悦行倒是不需要费什么心思,她孤身一人在宫中,傅芸只稍微一修整,便将所有要带的东西都收进了一个箱子里。 剩下的时间便是静等。 药奴在医库里呆了几天,前些天还规矩,后几天已是明目张胆的到处翻阅,包括先太后和皇帝的医案,药奴有圣旨在手,医库里无人敢拦。 在某个午后,高悦行到乾清宫与药奴见了面。 高悦行有些期待的问:“有结果了吗?” 药奴对她点头,说:“有。” 高悦行:“先太后的死有蹊跷?” 药奴道:“先太后的医案上的那些缺损,有非常耐人寻味的规律,从太后薨逝的前三年开始算,起初是月余一次,后来是半月,最后那段时间,几乎三两日就会有一次。” 高悦行:“那您推断是因为什么?” 药奴道:“我翻阅了先太后的所有医案,药方几乎一直在调整,但是自始至终,有一味药是始终不变的——人参。” 先太后有每日必饮参汤的习惯。 甚至药里,人参的用量也有些过分。 药奴道:“本草明言人参反藜芦,这只是我的推测,查一查吧。” 往前追溯十余年前的线索,哪里有那么容易,周太医连医案都敢损毁,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 高悦行明白不必抱希望了,但弄清了真相,心里算是踏实了点。 与此同时,李弗襄派去关照周小虎案子的锦衣卫,带了消息进宫。 那名叫周小虎的孩子,身份已查明,果然是周太医的孙子。 周太医的夫人和儿媳,遭人掳走,下落不明,现在还没有确切的线索。 李弗襄示意锦衣卫出手干预一下,不能由着他们不紧不慢的查,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了。 高悦行白日里没事就在乾清宫呆着,下晌日头暖和一些,便和李弗襄一起坐在门槛上晒一晒。 乾清宫的内侍和宫女们办事很是赏心悦目,手上再繁忙也不会发出动静。 高悦行一边晒太阳,一边瞧着他们来往,忽然发现,有段时间没见着许修德了。 他原本是不离皇上左右的,可现在皇帝的身边,似乎多是另一个面生的小内侍伺候,据说是许修德一手□□出徒弟,很顶用。 许修德在忙些什么呢? 高悦行刚注意到这件事情,没过两天,许修德便又重新跟在了皇帝身边。 书房里,皇帝问:“事情办好了?” 许修德低头称是,道:“文渊书库上下都已经清理干净了,谨遵陛下您的吩咐,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负责打理文渊书库的内侍们,神不知鬼不觉换了一批。 宫里阉人的死,不会有人在意。 更何况,下旨的人是皇帝。 许修德把后事处理得干干净净。 宫里丢了很多人,但又平添了些许冤魂。 景门宫的宫门紧闭,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惠太妃依然一副悠闲的样子,听说她还在宫里养了两只画眉鸟逗乐,极有闲情逸致。 再过两日。 李弗襄收到了锦衣卫送的厚厚一封信。 是周太医的家人有消息了。 锦衣卫用纸薄薄的一层,字迹细密且清楚,李弗襄坐在门槛上,对着光看。 高悦行抓心挠肝地好奇:“是什么?” 李弗襄道:“锦衣卫查到了惠太妃的母家。” 高悦行:“惠太妃的母家?” 这么多年来没听说过。 惠太妃的母家并不显赫,但也不是无名之辈,先帝爷的个性与当今皇帝完全不同,后宫里的女人们几乎个个都是名门闺秀,不仅聪慧而且漂亮,所以,当年的后宫可比现在凶险多了,多少不明不白死去的女儿家,至今仍没能讨回一个公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