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去,顿时吃了一惊。 才几个月不见,信王已经瘦脱了不止一圈,至于他身边的王妃陆苇绡,乍一眼看上去,脸上的憔悴遮不住,即使是很用心的上了妆,也遮不住底下的清白。 高悦行心头一颤,趁着合适的机会,走到陆苇绡的身旁:“信王妃。” 陆苇绡有些恍惚地扭头瞧见她,勉强地笑了一下:“是五弟妹啊。” 高悦行关切地问:“信王妃瞧着精神不佳,是最近没休息好?” 陆苇绡收紧了下巴,点头道:“可能是吧。” 高悦行上前不着痕迹地挽着她的手,一同入座。 可在高悦行手缠上来的那一瞬间,陆苇绡忽然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那貌似亲昵的动作,被两人宽大的衣袖挡着,外人瞧不出丝毫端倪,高悦行的脸上似乎戴了一张永远也不会开裂的面具,任何时候,都保持着恬淡得体的笑,可她的动作唬不了人。 高悦行的手指一抖。 陆苇绡立刻闭上了眼,知她看出来了。 高悦行搓着自己的手指,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信王妃陆苇绡是有喜了,但她的胎很弱,不知是母亲受了惊吓,还是身体一直不太好,导致这个胎儿从脉象上摸着,有点命悬一线的感觉。 高悦行凝重地抬眼,却碰上了陆苇绡恳求的目光,她冲着高悦行,轻轻地摇头。 她不想叫别人知道这件事。 高悦行拧眉望了她良久,才很是意味深长的说:“信王妃气血亏损太过,一定要保养自身啊,即使您不为了自己。” 言外之意是,再这样任由自己的身体亏下去,孩子有可能不保。 陆苇绡不是笨人,能听明白。 堂堂信王妃怀孕了,却不敢宣之于口,高悦行觉得其中有异,却没有心思深入去想,毕竟那是别人家内宅的事。 更何况,襄王府里,最近也诸事繁忙。 除夕一过,便要开春。 皇帝的旨意早几天下来,现在满朝都在筹备襄王准备南巡的大事。 大旭朝版图辽阔。 李弗襄此次南巡,顺陆路南下,再走水路向西,经过蜀中,再远还能探到西境,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有余。 皇上找李弗襄商量了一回,是关于高悦行的安置。皇上的意思是,南巡是朝中正事,且中途奔波劳苦,襄王妃一介女子,身体娇贵,不如就留在京城安享富贵。 令高悦行欣慰的是,李弗襄甚至都没回来询问她的意见,便拒了皇帝的好意,说什么也一定要带上她同行。 皇帝无奈,也只好依了。 李弗襄记着高悦行曾经提过的话。 临行前,亲自点了工部的孔让尘同行。 倒也没引起谁的特别瞩目。 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此次跟着李弗襄南巡的官员里,将来等到李弗襄登上大位,朝堂上必有他们一席之地,于是,明知南巡艰苦,依然有一群有志青年自奋告勇,愿意投入襄王的麾下。 离京的那一日。 高悦行一身轻快的打扮,骑一匹小红马,跟着李弗襄南下。 信王在高高的城楼上送行,望着那逐渐远去的人群,扶着墙垛,叹了口气。 ——“信王殿下如此年轻,何故英雄气短啊。” 身后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令信王瞬间直起了背脊,转头望去,是一个身穿团领的富贵老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