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王妃请您务必保重自身。” 高悦行闭眼不答,静坐在厅前,面前是建府之初天然凛冽的湖水,她恍惚中,似乎又见李弗襄纵马向她奔来的身影。 高悦行贪恋那如梦似幻的泡影,迟迟不肯睁开双眼。 他永远在我身边。 高悦行轻声念出来:“我们永远同在。” 襄城的短暂一战和昨夜一样,还没来得及反击,须墨尔人就跑了。 一堆爷们儿在城上气到跳脚叫骂。 李弗襄一言不发,回屋倒头就睡。次日清晨,点了骁骑营的一千精兵,准备带出城。 郑啸拦在他面前:“告诉我你的打算。” 李弗襄将胡茶海的地图卷了,塞进自己怀里,道:“须墨尔没有将领,我就出去一趟,把人给收拾了,最晚三天也能回来。西境收兵,回援京城。” 郑啸:“回援……回援?回援京城什么意思!?” 李弗襄:“说来话长。” 郑啸:“那你长话短说。” 李弗襄:“长话短说我也没时间和你解释,你只记得,无论京城里传来什么消息,你一定要稳住军心,等我回来。” 一千骁骑营跟着李弗襄出了城,撒欢般的直奔胡茶海。 郑啸右眼抽了一阵天,夜里他睡不着觉,命全军戒备,在城上布满了弓箭手和火石,闷着劲儿想在今晚给须墨尔一个教训。 但是须墨尔也不是傻子。 夜里子时,他们果真又来了,却不肯靠近城下,郑啸亲自守在城上,只听破空声响,须墨尔的□□铺天盖地地射来,送上城墙上的纷纷扬扬的纸。 郑啸站在熊熊燃烧的火盆边,从箭镞上拆了一张纸下来。 城下,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喊声传上来:“你们大旭朝的皇帝,驾崩啦——” 郑啸当即抢过一个士兵的弓箭,一直羽箭冲着声音的方向刺去,一声惨呼,搅乱军心的敌军被他当场射杀。 可是已经晚了,很多士兵都看清了那箭镞上的信。 他们都不信。 郑啸也不信。 但他几乎是立刻想到今早李弗襄出城时对他说的那一番话。 ——“论京城里传来什么消息,你一定要稳住军心。” 忽然,他又不那么确定了。 京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还要等着他们回援呢。 须墨尔折损了一个好嗓门,其他人安全无虞地撤进了胡茶海,胡茶海的士兵们围着他们中间的一个女人,道:“哈哈哈,好过瘾啊,公主,他们城里一定乱了。” 须墨尔的小公主骄傲的骑在马上,道:“再有十来天吧,我们就不用在胡茶海里遭这份罪了,等我哥哥在他们的京城站稳了脚,我要那襄城的守卫,开门跪着迎接我们。” 他们不知天高地厚的嘲笑声顺着夜里的风沙传了出去。 今晚不是个好天气,阴沉沉的,风大,根本看不清路。 李弗襄蹲在一个土丘的后面,身边守着蓟维和詹吉,须墨尔嘲讽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詹吉恨得牙痒痒,朝地上啐了一口:“做梦。” 李弗襄身上裹着那件他亲自动手剥的狼皮,蓟维摸着掂量了一下,道:“您披床褥子出来,也不嫌沉哈。” 李弗襄拍掉他的手,裹紧了自己的狼皮,无声的摇动手指,示意跟上去。 擅长在胡茶里东躲西藏的不仅只有须墨尔。 李弗襄更可以。 他与马贼在胡茶海里交战大大小小也有百余场了。 追和逃都别有一番心得。 须墨尔耗了这一个多月,还真就是打着调虎离山的计策呢,李弗襄没有耐心陪着他们玩了,收兵回京之前,他的给远在京城的须墨尔主将带点家乡的念想回去。 皇陵建在汝江山,路程不算进,仪仗磨磨蹭蹭要走上三到五天,行军快马加鞭的话,也需要两天半。 郑帅把兵藏在那里算是极其精妙的一招了。、 皇帝的灵柩出城已经是第三天。 高悦行算着时间,最快,也再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等到援兵。 须墨尔到哪儿了呢? 在海棠行宫严阵以待的时候,外面有客人扣响了门。 赵佟生开了门,惊讶了一下。 他不认识外面的人,但是他认识这些人身上穿着的衣服。 令人一见便胆寒的飞鱼服。 两位锦衣卫说话不绕圈子,见了赵佟生,便递上一封信,道:“我们是跟着灵柩出京的,奉我家指挥使之命,将此情报呈给襄王妃。” 赵佟生眼睛一亮,是情报,他片刻也不肯耽搁,揣着信直奔向正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