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一片寂静。 桃刀挑了下眉,忽然抬腿,狠狠踢向窗帘。 窗帘后人影一闪——铃祈陡然后退,远远撤到几米开外。 他:“……” 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桃刀反问他:“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两人对视,分别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桃刀撇了下嘴,转移话题:“他一直没醒吗?” 铃祈:“嗯,医生说失血过多,”停顿了下,才道,“如果抢救不及时,可能就没命了。” 怎么会这样? 桃刀目露诧异:“受了什么伤?灾兽?” “不知道,”铃祈摇头,“伤口很糟糕,他们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伤了他。” 桃刀沉思片刻,走到病床旁,轻轻将被子掀开。 铃祈:“你做什么?!” 桃刀不理他,弯下腰,将希恩的衣服解开。 一具伤痕累累的身体立刻露了出来。 桃刀愣了下:“好多伤。” 希恩主要伤在腹部,但除了被绷带一层层包扎起来的腹部,他的胸口,胳膊,甚至背部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疤,交错在苍白的肌肤上,宛若某种诡异的纹身。 铃祈微微皱眉:“是灾兽造成的?” 闻言,桃刀却皱了下眉。 他想错了,这估计是希恩自己弄出来的。 这些伤口颜色不一,显然是在不同时间段产生的伤口,且多集中在胸口,胳膊这种容易触碰的地方,加上伤口程度不深——比起外因,更像是自|残造成的。 但她没吭声,只是低下头,轻轻嗅了下希恩的腹部。 她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以及……金属味。 “枪。”她忽然道。 铃祈一愣:“什么?” 桃刀抬起头:“他受的是枪伤。”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粗糙的铁锈味——犯人应该是用刀具割开了伤口,以此掩盖枪伤。 铃祈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你确定吗?” 如果是枪伤,那就说明害希恩的是人类——而且极有可能是歼灭军内部的人。 如此一来,也就能理解犯人为什么想要掩饰枪伤了。 桃刀摸摸下巴:“居然有人这么恨希恩吗?” 闻言,铃祈露出一抹讥讽的表情。 “当然有,”他低声道,“比如我——就曾恨不得杀了他。” 桃刀一愣:“什么?” 铃祈忽然不吭声了。 良久,他站起身。 “你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他盯着桃刀,目光沉沉,灯光倒映在他的眼底,映出点点幽明光泽。 *** 一个小时后,两人来到郊区。 桃刀盯着鳞次栉比的墓碑,默了一下,转过头:“公墓?” 铃祈没有回答她,他走到一座墓碑前,缓缓蹲下|身,才道:“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桃刀一愣,才发现铃祈今天穿了一身黑。 极致的墨色将少年的肤色衬得越发白皙,配上纤细的线条,令人不禁联想到了瓷器——精致,却极其单薄。 那块墓碑上刻着一个黑发女人的画像,模样与铃祈很相似。 桃刀凑过去,艰难念道:“令……英?” 铃祈:“……” 他的额上跳出几根青筋:“是铃英。” 桃刀辩解:“我看词典的速度没那么快。” 她现在才背到【k】。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