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笑了声,依旧温和地好脾气,伸手解开袖口扣子,将衬衫袖子挽上去将刚刚拎进来的药材过水。 “嗯,是跑了。” 杜若冷哼:“好意思,我寻思这大早上的哪里来的车,门口那车你叫的?” “嗯,让人开来送她的,嵩屿太远,搭别的车不放心。”宋京墨承认得坦荡。 杜若呵了声。 师徒两人把东西收拾好了,杜若轻咳了声,到底没按捺住,问:“老爷子知道了小丫头的事儿,万一上心了,少不了责难,这人又没隔在眼皮子底下瞅着,你能放心?” 宋京墨正在擦手,闻言,眼尾落了笑意:“我就猜着您得操心。” 老头哼了声:“我操什么心,又不关我的事儿,你走了我养花儿遛鸟儿,快活得很。” 不知何时他们私下的相处也熟稔如此。 无血缘,却格外像家人。 “我将她如此早早送走就是避免宋家的事情牵扯到她的头上。” 窗外明晃晃的日光散落进来,他眼底也落了光,笑意晃晃:“师父您要关心就直说。” 杜若:“我一个老头子哪里懂得你们小年轻这些轻轻爱爱的,去去去,我才不关心,我要把橱子底儿下的土扫扫,边儿去别挡道。” 宋京墨往边儿让了让,收了几分不正经,看着窗外的葱翠葳蕤,轻声道:“人们驯养动物,是宠爱或凌.辱取决于主人的心情。心情好了逗弄宠溺,心情不好踹上一脚,这都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全凭喜好处置。自古以来,男人保护女人竟也有如此异曲同工之妙,譬如丈夫保护妻子女儿,他将她们视为所有物,不允许她们长出尖利的爪牙。” “所以,家暴、酗酒、出轨,xing成瘾,他们早已在权利金钱欲望的熏陶下失去了初心。他们的妻儿在苦海里失望透顶,却挣脱不掉,离开不得,因为被豢养久了,早已没有改变的能力。” “爱从不是强者对弱者的垂怜。我不是在驯养照顾不能自已的宠物,我是在爱一个与我一样,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他垂下眼睫:“我不知未来会如何,我也并不是唯一正确性的,我也会犯错,被环境腐蚀失去了初心,亦或是泯灭,这样,无论未来如何,她都有随时离开我的勇气与能力。” “这是我能给她的,最好的东西。” 她可不是什么柔柔弱弱等待解救的公主。 她不会被困在城堡里,她有一百种方式,一万种方式能将巫婆干倒。 “我所认为的爱,是狂风暴雨骤雪里两棵并肩而立的树,四季更迭,昼夜交替,它们就在那里。根枝扎进层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