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西柔。 那日她才同沈西柔吵过,今日竟然还要招待她。 莫玉笙脚步一顿,红药脸色也不太好看。只是碍于礼貌,她勉强压抑了心里的不快,走进亭中,缓缓朝他们欠了欠身便坐下。 沈西柔视线在莫玉笙身上扫了一眼,随即脸颊微红的看着崔思道:“听闻王爷的师妹在南疆长大,没想到她礼数竟能如此周全,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莫玉笙呼吸一滞,她捏紧了手中团扇的扇柄,被沈西柔气得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崔思道不着痕迹看了莫玉笙一眼,他容色沉静道,嗓音却冷冷道:“本王的师妹礼仪自然好,连皇上也说她大方得体,沈姑娘难道不曾听说吗?” 沈西柔笑容一僵,她嫉恨的捏紧了手帕,强笑道:“是臣女见闻少了。” 莫玉笙用团扇遮住下半张脸,遮住了微翘的唇。 沈冠连忙为胞妹打圆场:“小妹养在深闺,性子却直率,她言语无心,只是有感而发,还请王爷和莫姑娘莫往心里去。” 莫玉笙被沈西柔瞪了一眼,她反而笑了笑,阴阳怪气道:“我哪里敢有心呢?我不过是一个南疆来的乡野村姑罢了。” 崔思道便也冷声道:“师妹是南疆的乡野村姑,那本王自然也是南疆来的乡野村夫了。” 莫玉笙心里又甜又涩,她师兄便是如此,纵然不喜她,也会在外人面前,将她抬得高高的,维护她的体面,让人只能敬着,奉承她。 沈冠苦笑:“王爷和莫姑娘说笑了。莫姑娘的父亲乃是大儒隐居南疆,王爷身份尊贵,若您二人都是乡野之人,那我们这些人都是地上尘埃了。方才我与小妹言辞不当,便以茶代酒,给王爷和莫姑娘赔个不是。” 他今日来是打算同摄政王缓和关系的,自然不会让胞妹打断了他的计划。 沈西柔被沈冠盯着,她不情不愿地跟着兄长端起茶杯:“我口无遮拦,还请王爷和莫姑娘宽容一二。” 崔思道这才抬起茶杯,浅啜了一口。 莫玉笙也喝了一口茶水。 崔思道随手放下茶杯:“先传膳吧。本王这几日胃口不佳,便只喝点粥了。你们好好用饭,无需管本王。” 侍女开始将膳食端到桌上。 丰盛的饭菜刚上桌,崔思道果真只喝自己面前的一碗碧梗米粥。 师兄素来爱洁,除了亲近之人,他很少与人同桌用饭。往日有宴会,都是分桌分餐而食,迫不得已他便会说自己没胃口,只喝粥。 莫玉笙知道他有这样的习惯,可听闻他说自己胃口不佳,她还是忍不住边吃饭,便细细观察他的脸色,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身体不适。 崔思道穿着深色的亲王常服,衣衫上有低调的龙纹。他发丝如墨,肤色如雪,薄唇却红,便是垂目喝粥,也似在做风光霁月之事。 莫玉笙主要是望诊,看他的脸色是否偏向于青、赤、黄、白、黑中的一种。 她最先看他深邃的眼睛,只觉得他的眼睛平静明锐,不似有病态。只是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色,是他没睡好的证据。 她又把视线移到他的脸上,并未发现他颧骨处有微红,她觉得师兄也没什么热症。 只是他脸色着实有些白,似缺了血色,有点气血不足,以致于荣养不了身体的感觉。 然后,莫玉笙眼神盯着崔思道微红的薄唇,凝神听他呼吸,听了一阵,觉得他呼吸时断时续,并不如平日的绵长平稳。 崔思道却是感觉到了,师妹认真又有些灼热的视线。 她好似描摹着他的眼,他的脸,最后停在了他的唇上,紧紧盯着他的嘴唇。 他没有回看,却觉得自己的嘴好像吃了辣椒花椒一般,有种灼热酥麻感觉,让他不自觉呼吸一滞。 过了一会儿,莫玉笙才收回视线。 崔思道察觉到了,他心里一松,随即又有些惋惜。 只是他依旧面色沉静,又食不言寝不语的喝了半碗粥后,便用帕子擦了擦唇,停下了用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