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莫玉笙真的害怕,自己怀了师兄的孩儿。 她知道,等师兄凯旋而归,他们就要恩断义绝,若是在这个档口上有了身孕,往后即会同师兄有牵连不说,也会让孩子没有父亲。 所以不喝避子汤,才是麻烦事。 红药觑见自家姑娘微微拧起的眉间,以及她下定主意的脸。 她依旧忍不住劝道:“依奴婢看来,如今姑娘已经和殿下有了肌肤之亲,殿下对姑娘又如宝似珠,日日宠爱,可以说就怕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这样殷殷切切,让奴婢瞧着,只怕这世上再无比王爷更般配姑娘的男子了。” 师兄现下还喜欢他,那自然千好万好,但他要不喜欢了,那就一定不会回头。 莫玉笙对她的话,只是淡淡一笑,并不说些什么。 红药只觉得姑娘与王爷之前吵吵闹闹,但现在依然情真意切,若是因为些许原因错过,定然万分可惜。 她就缓声劝说莫玉笙:“而且姑娘已经答应了殿下的婚约,不妨先定下名头,让王爷向陛下请一道赐婚圣旨,先让姑娘名正言顺有了王妃名分,并请您主事府中事情。这样的话,若下回与殿下解药性,您就再算不喝苦汁子,那也无大碍的。” 毕竟许多出征的男子,只要是成了婚的,为了防万一,许多都要留后,以免使自家血脉断绝。 世情如此,红药觉得若是她家姑娘运气好,没有身孕,那也无碍。若是姑娘运气不好,有了身孕,但只要有了陛下的赐婚圣旨,陛下又命姑娘提前以王妃的身份主事,那她就算嫁进王府了。 到时候世人纵使有些微言轻语,那也不甚重要。 主要那避子汤伤身,她想着姑娘能少喝一次也好。 知道红药关心她,莫玉笙抬眼朝红药弯了弯唇,清澈的眼中有柔软也有坚定:“知道红药你为了我好,但这些话还是别说了。” 她重新端起药碗,瞧着碗里的药汁,眉间若蹙:“因为最多再过几月,我就要回南疆了。这药最多再喝一次,便是伤身也伤不到哪里去。” 莫玉笙说罢,直接将一碗的药汁饮尽。 红药见状,只能心里叹息了一声。 苦涩难咽的药汁被莫玉笙咽下后,她拿帕子擦了擦唇角,顺手提起一边的茶壶,倒了小半碗的茶水晃了晃碗,然后将水泼出窗外。 她又随意举起桌案上的菱花镜照了照,只见镜子里,她的脖子、锁骨处都有些红色淡青的痕迹,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幸好她回来的时候,身上穿了一件厚斗篷,否则这些痕迹岂不是全都露出来,让别人看到了? 莫玉笙“啪!”的将镜子盖到桌面上,她脸色微红对红药道:“先把院子里的人叫回来,你让人准备水吧,一会儿师兄还要来这里用饭。” “是,奴婢马上去吩咐她们。”红药自然也见了莫玉笙身上的痕迹。 她准备去吩咐人太热水进来,一边走一边叹气:“姑娘生得冰肌玉骨,肌肤柔嫩的,怎的殿下偏不知道怜惜几分?上回中药便罢了,怎么这回也这样……” 莫玉笙耳根作烧,她脑海里想到师兄肩膀上的咬痕,便不自在的移开眼睛,目光不定的盯着地面。 热水马上就到了,莫玉笙起身去沐浴,等沐浴完,擦完发上的水珠,这才去小厅同崔思道一起用饭。 天色全黑了,崔思道特意吩咐厨房做了红枣山参炖鸡、红烧鹿肉、清炒菘菜,干煸芸豆,以及凉拌茼蒿。 这些菜品除了有滋阴状身的功效外,还色香味美,爽口无比。 崔思道一向冷漠寡言,但他同莫玉笙在一块时,并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用饭时也会与她细声交谈。 他用勺子先舀了一碗依然还烫的鸡汤,放在莫玉笙旁边后,他才开始动筷:“笙笙最近似乎瘦了一些,该多吃一些,才能长点肉。” “我觉得现在这样正好。”莫玉笙慢条斯理的吃了一小块鸡肉。 这鸡肉用慢火炖了两个时辰,早已经炖得香软酥烂,轻轻一咬便能骨肉分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