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沉醉,修长的手优雅地扬起又落回琴键上。 韩念初看着那个小女孩,感受不到自己和她有丝毫羁绊。 她的神色没有一丝波动,收回目光就走了出去。 “阿初!”江临远抬脚要追,韩云秋从绿植后面冲住来,截住他。 “她也太不识好歹了。” 江临远温和地笑了一下,“我想替她保存着这些美好的回忆。” “什么美好的回忆?”韩云秋说,“比赛的时候,她妈接到她爸出事的电话就走了,然后再也没回来,她是抱着那张证书去认尸的——哎,临远,都搬完了,你看下书柜放的位置——” 她话说到一半,被江临远的双手紧紧地钳住肩膀,指尖仿佛抠进了肉里。 韩云秋痛得叫了一声,“临远!” 抬起头看到江临远阴鸷的面孔,她的心脏猛地一跳,这是温和的江临远? 当她再定睛去看,江临远却是温和如初,脸上带着深深的懊悔,“看来我是好心办了坏事。” “这有什么?”韩云秋说着,不肯放过诋毁韩念初的大好机会,“她自己命硬,克死父母,以后指不定还会克死自己老公。” 江临远背过身去,掩住自己阴沉沉的神色,半晌才又回过头来,说道:“你再跟我说说阿初来我们村子之前的事,不然下次又糊里糊涂捅到她的伤心处。”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韩云秋想去挽江临远的胳膊,被他借口倒水避开,她跟在他的身后,想到从前只要暴露韩念初的缺陷,临远就会对好上几分,又故伎重施,“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父母都跟她一样,特别无情,死之前也不怎么跟我们家来往。他们在市区有套房子,就是她爸妈出事之前住的,韩念初一次也没去过。你不觉得她很过份吗?明明有房子不去住,非要赖着我们,还抢走了最大的一个房间——” “那套房子在哪里?”江临远问,“你还记得吗?” “那里现在可是富人区了,”韩云秋说,“在江岸路上,那一带,就他们那个小区最破旧了。” “钥匙是不是在你妈那里?”江临远又问。 “不是啊,她藏得可好了,我妈找了没找到——”韩云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圆道,“我妈找过,本来是想定期去帮她收拾打扫的,她防贼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忘恩负义——” “你把地址发给我,”江临远说,“我有朋友住在那一带,可以打听一下。说不定是阿初遇到了什么麻烦,才没法去住的。” 韩云秋掏出手机,边给他发信息,一边肉麻地说:“真不懂阿姨把你生得那么善良干嘛?韩念初那样的冷血动物哪里值得你对她那么好?” 江临远的视线投向窗外孤伶伶的太阳,给破败的楼宇洒下金色的光辉。 手机的提示音响起,韩云秋把地址发过来了——江岸路179号香桉园,2栋703。 江临远的脸挂着微笑,手搭着她的肩,稍稍用力,就带着她往门口走。 “有消息我告诉你,今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下,改天带你吃好吃的。” 在韩云秋愕然的目光中,他笑着关上了门。 走回钢琴边上,他的耳边又响起韩云秋的话:她是抱着那张证书去认尸的。 他颓然地坐在琴凳上,和窗外的斜阳一样有着穷途末路之感,当他没有跟韩念初挑明的时候,起码她会跟他一起出去吃个饭,逛个街,夜暮或是清晨,会跟他并肩在甘蔗田的小路上散步聊天,还会把她获奖的证书拿给他看。 而今她看到他就躲,带着深深的蔑视和不耐烦。 他摁住手机解锁,一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 奥数竞赛的颁奖台上,十六岁的韩念初面容稚嫩,脖子上挂着绶带和金牌,左手抱着鲜花,右手举着证书,神情是置身事外的淡漠。 这张照片被贴在学校墙上,直到他们毕业也没拿下来。 她得奖回来,他带着她,从南埔乡坐巴士,穿过市区,晃晃悠悠两个多小时,到了海滩,去了渔船上吃海鲜。 能跟她单独相处的时光很少,韩云秋的耳朵眼睛都灵敏,躲过她不容易。 想到韩云秋,又想到韩念初在门口说的那句话:还真是你的风格,不管是谁,都帮着外人。 帮着外人? 江临远忽地站起来,帮着外人?也就是说,曾经在她心里,他和她不是外人。 她埋怨他帮了韩云秋这个外人? 他又精神抖擞了,扬起下巴,望着落到高楼后的夕阳。 ※※※※※※※※※※※※※※※※※※※※ 不想写江临远,为啥我会写个自己都烦的角色呢?也不对,我好像一直都挺烦写男二女二,写男二都是为了写出女主背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