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晨曦微现。 一头展翼十丈的巨大金雕,在极北之地的凛冽寒风之中盘旋,犀利的双眼,盯着下方的冰天雪地。 稍顷,金雕口中发出一声冷哼: “玄夜城不见了!玄夜宗主果然没安好心,早就做好了叛逃的准备!” 下方那冰天雪地中,有着一片巨大的空白。 而那片空白,正是玄夜城原址。 金雕又在空中盘旋两圈,向着地面俯冲而来。 临近落地时,其体形骤然缩小,化为一位高大俊朗的男子,正是真灵宗长老段羽。 段羽落至地面,环顾四周,猛地劈出一掌。 狂暴的掌风掀起厚厚的积雪,显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巨大深坑。 段羽悬浮在深坑上方,冷哼低语: “竟连城基都挖走了!玄夜宗主,我看你怎么死!” 说话间双臂一展,罡气喷涌而出,化为交织层叠的翎羽,覆于双臂之上,将双臂化为一对金色羽翼。 段羽轻轻一振双翼,正要冲天而起,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陌生的男声: “道友,请留步。” 段羽一震,猛回头,大转身,一脸戒备地看向后方发声之人。 只见身后十丈处,赫然立着一条身披白袍,头脸都被兜帽遮掩,只露出下巴、嘴唇的高大身影。 令段羽震惊的是,那白袍人距他仅有十丈,而他竟丝毫未曾察觉对方的气息,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何时靠近他身后的。 就算是现在,眼睛明明能看到白袍人,可气机却完全无法将之锁定,就好像面前站着的,只是一条空空荡荡的幻影。 这种感觉,令段羽异常难受,眼角抽搐两下,脸色难看地说道: “阁下何人?叫住在下,有何贵干?” 白袍人嘴角微翘,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庞,可段羽就是莫明觉得,那白袍人正面露和善笑意,笑颜亲切,令人很难对其生出恶感。 而白袍人的声音,也是低沉磁性,让人一听,就觉此人是个敦厚实诚之人: “道友,在下在此恭候多时了。” 恭候多时? 段羽神情凛然: “你是玄夜宗的人?” “不是。”白袍人缓缓摇头: “在下并非玄夜宗的人,只是与玄夜宗主,颇有交情罢了。” 段羽眼神微变,沉声道: “所以,阁下是守在这里,替玄夜宗遮掩的?一旦发现有人前来查探,就要帮玄夜宗留下那人,以掩盖玄夜宗叛逃的事实?” 白袍人笑道: “道友言重了。若留下了查探之人,比如道友,那贵宗宗主见道友迟迟不归,岂不是不打自招,直接暴露了吗?” 段羽疑惑道: “那阁下候在这里,究竟所为何事?” 白袍人道: “在下有一肺腑之言,想说与道友听。” 换作是个别人,哪怕是个积年罡气境,段羽也绝不会与之废话,要么开打,要么走人,总之绝不可能说上这么多。 不过这白袍人竟能无声无息欺近他身后十丈,且气机无法将之锁定,只能用双眼去判断其存在,这给了段羽极大的压力,疑其修为深不可测,当然不敢贸然动手。 再者,这白袍人无论是笑容还是声音,都让段羽有种亲切和善、诚挚敦厚之感,心里的敌意警惕,不知不觉便松懈了下来,甚至隐隐生出几分好奇,想听听他究竟要说些什么。 当下段羽沉声问道: “阁下有什么想说与段某听的?” 那白袍人唇角浮现笑意,用那低沉磁性,予人以发自肺腑之感的诚挚声音说道: “道友可知,攻略地球之事,乃是一个陷阱?” 段羽一惊: “何出此言?” 白袍人诚挚道: “荒神宗覆灭之事,阁下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段羽缓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