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个人的,哦不是七个人的灵魂出来,说出来谁信呢,别人只会认为我才是疯子,疯子你懂吗?” 师爷也觉得这事过于匪夷所思,站在韩赟的角度考虑了一下,他怂恿韩赟,“大人,要不如此结案,便说这国公府六条人命案,乃是国公玺青松当年留下的风流孽债所来复仇,联合康人桑珠做下此案,至于开元那模样……便在陈词中说、说、”师爷也是绞尽脑汁,“便说是患了失心疯,疯病一犯才坐下此案。” 韩赟一听,拍手称赞,“妙啊,就这么说,失心疯好,只有疯子才会这样……” 可萧肃容一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忽然像是被人一抓,痛了一下。“失心疯”这三个字,永远像是一根紧绷在自己心里的弦,此刻这根心弦在韩赟和师爷无意的对话中,忽然被狠狠的一拨。 痛啊! 却不敢呼出声来,只能咬牙紧受。 全天下,谁不知道他萧肃容是当年患了失心疯,才遭父亲嫌隙,送到这里来静养的。 可名为静养,实为囚居。 这一直是萧肃容心里不愿意言说出来的痛,此刻却这样赤|裸裸,即便再不愿意去承认,可在亲眼见到另一个自己在眼前的还是,他还是不得不去承认,自己就是有病,就是个…… 疯子! 韩赟一边说着一边和师爷敲定结案陈词,从转角出来的时候,忽然看到萧肃容,韩赟原本脸上的笑容忽然停住了。 韩赟知道萧肃容是为什么留在锦城的,他忽然有些不敢面对萧肃容,但又觉得得解释清楚,于是结结巴巴的想去解释,“少、少城主,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那开元那个病是……他有病啊,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啊,真的!” 萧肃容瞥了韩赟一眼,眼神淡淡的,但韩赟却吓得快哭了,“少城主,你不要这种眼神看着我呀,我真的不是在说你失心疯,我是说那开元……他哪个德行您也在场看到的,那不同的人变来变去,下官就是呈上去也没人会相信啊!” “下官是绝对相信,萧公子你不是这种人的……” “韩赟,”萧肃容懒得听他聒噪,他将蹲在墙根边上的身子站了起来,萧然身影,原本潇洒了一世的豁达,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沉重,他说:“你若见到青鸾,你就跟她说我自己先行一步了,云城之行我就不与她同行了,此后可能也不必再见了,希望她……一路安好。” 对,便是如此,他既然没有能力保护她,又自己一身的麻烦,何必连累她呢,青鸾是个好姑娘,该有更好的人生,而不是与他这个疯子蹉跎。 如此说着,然后转身就离开。 韩赟听得莫名其妙,“这、这刚刚不还抱在一起吗?这会就翻脸了?”韩赟看着萧肃容的身影,忽然干笑了两声,“难怪她骂你王八蛋呢!” 亲完就跑,呸! 国公府里,苏青鸾依旧在那里看着这一片大火过后的残垣,开元已经被从水榭亭阁里救出来了,只不过抬出来的时候和义庄里那几具尸体没两样。 只不过,那块丹书铁券被烧得焦黑不堪,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 许是……开元这辈子最艳羡的,就是国公府的一世荣华吧,这是他流落街头的时候最无法企及的渴望,就像站在泥里看着天那种感觉。 而华堂里的大火也灭了,衙役们还在清理。 苏青鸾找到了小药,他拉着白玉骢那头犟驴,怎么都不肯动,看到苏青鸾来的时候苦着一张脸,“小苏救我,你看它……没了酒就不肯动了!” 苏青鸾转着白玉骢走了一圈,然后忿忿的一踢它的后腿,“横竖咱们要走,走之前卖给屠宰场,还能得一笔钱,天上龙肉,地下驴肉,它可金贵着呢!” 说着,便哼着“驴肉啊驴肉,火烧啊火烧”的莫名其妙歌谣走了。 不知道这头蠢驴是不是真的忽然能清楚自己的厄运,还是忽然就不犟了,忽然“哼”的从鼻息间大大的出了一口气,抖了抖身上的灰鬃,然后便跨起步子轻快的走着。 小药嗤之以鼻,“贪生怕死,最看不起你这种驴了。”于是牵着它追上苏青鸾,“小苏小苏,那咱们这会去哪?” “之前不是说好了,和萧肃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