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别当什么夫妻了,萧肃容瞠大了双目。 看着那张正红色的庚帖,上面还沾染着苏青鸾的血迹,就这么轻飘飘的落在了萧肃容的跟前,在隐约之中他只觉得心里胀痛得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这难受,这生气,这愤怒……萧肃容看着这张落地的红帖,眼中情绪几动,想要张口说话的时候,却张着嘴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是萧肃容,可他与苏青鸾之间的情,何尝不与萧九一致? 心中那份珍藏的情分在此刻轻飘飘的落地,于萧肃容而言,则像是块垒于心中不断的刺痛着,在这一刻,萧肃容只觉得呼吸难畅,心里某一处的痛楚呼之欲出。 他伸出手去触那份庚帖,庚年岁贴,包头偕老的承诺这一刻清晰的浮现在萧肃容的脑海中,这经历过的一切萧肃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的。 她也曾那般深切的爱过自己,但是在此刻,萧肃容捂着自己不断发痛的头,道:“不,青鸾……你答应过我的!”他双目定定的看着苏青鸾。 于这一刻,他坚韧无比,紧咬着牙的模样,像极了萧九回来。 但下一刻,他又痛苦无比,脸上所能承受的痛苦已然极尽了扭曲,在这一刻,他又是对事实丝毫不知的萧肃容。 “青鸾,哪怕你疑我……” “也该给我一个理由。” 就这样,萧九,萧肃容……在他的神情之上不断的变换着,唯一口中说着相同的一句话便是,“不要这样对我!” 无论真相如何,最起码……这份心,这份情,是真的! 苏青鸾看着他两个人格在不断的交替着时候的痛楚,她缓缓的将从井底带上来的那口箱子拿出来,放落在地上。 “我便给你一个死心的理由。” 说着的时候,她双手伸出来将箱子里的那颗头颅给取了出来,森森泛白的头颅,因为曾暴晒过的缘故,白骨缝隙处间杂着淡淡的黄。 便是此际,轩妈也好,歌尽也好,不论此刻在苏青鸾跟前的是萧九还是萧肃容,皆都怔住了,萧肃容正好与苏青鸾直面相对,正好双眼对上那颗头颅。 森森白骨,那两颗黑洞洞的眼眶便如此与他四目相对,在这一刻,他喉咙处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竟是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青鸾将这颗头颅悬于自己跟前。 “这颗头颅的主人是谁,或许……只有你知道。”苏青鸾说着。 然而,萧肃容却摇着头,不知道为何,在苏青鸾请出这颗头颅的那一刻, 他的眼眶也尽泛湿润,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也不知道苏青鸾为何会有这颗头颅,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摇着头。 不,不是这样的! 萧肃容想开口,但是却哑口无言。 苏青鸾替他将话说了,“他是谁,我且来告诉你。” “他就是十年前引起云城大乱的罪魁祸首,他就是一切真相隐藏的源头,城主为何要杀你母亲,为何容不下你,为何你要替你父亲铲除雁翎军?为何……你要苦心孤诣,将当年罪魁祸首的头颅藏于井底十年?” 苏青鸾的话,让轩妈震惊得捂着口,久久不能言。 歌尽也诧异的看着那颗头颅,不禁紧攥着的拳头捏得更狠了。 许久之后,萧肃容捂着自己发痛的头,他目光一直放在那颗头颅上,终究挤出了一句,“他是谁?” 是啊,他是谁? 萧肃容在心里直觉自己应当是知道的,可是……这一切都像是有只手在抵挡住自己。 直到苏青鸾的话清灵入耳,醍醐灌顶。 “他是被你父亲斩下头颅,于城楼上悬颅三月的……邺公子!”她说着,蹲下身来直视着萧九,眼中有愤有恨,也有不解,盘桓于心,久久不去。 “当年明明是你勾结这邺公子,才害死了我兄长。证据确凿,阿九,你还有什么可辩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