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海洋里遨游,这一刻……他什么都不管了,只隐隐心动。 苏青鸾看着他,言语中不住的牵引,“上城头去,解开催眠的口令是:开城门。”她说着,凑近了萧定山的耳边,唇齿轻微的蠕动着,催眠的话语如涓涓细流,涌入他的耳蜗中,“由你自己解。” 这样一来,苏青鸾便拉着萧定山的手,如同拉着一个听话的小孩儿,一步步的走出这座院子去,带着他走过这漫长的街道,两手相牵。 苏青鸾浑然不觉,这一路走得尤为心急,外头主干道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唯独他们走过的这条小街月影蒙蒙,如同上天降下的一层纱,罩在两人身上, 倒影相叠,一路迤逦而行。 周遭的乱象,似乎与此情景格格不入,就这么一瞬间,自成一个小世界,萧定山便这么一路由她牵着走。 转入主干道就不一样了,那个屏蔽了一切的小世界也只能被这嘈杂之地所打乱,当苏青鸾牵着萧定山走过这嘈乱的街道时,倒是有不少人投来惊讶的目光。 其中,也包括君无双的。 苏青鸾看了他一眼,而后引着萧定山往城楼那边方向去,萧定山便如数照做。 纤长的身影如同与这繁杂的世间那般格格不入,一步一步登上城楼,立于这城楼之上,东方竟隐隐泛白,从他所立之处,可见厚厚云层上即将破云而出的曙光。 苏青鸾目视着站在城楼上的萧定山,才忽然意识到,一夜消尽了。 在这一刻,她看到城楼上萧定山缓缓的启动嘴唇,苏青鸾在这街道处跑着,经过之前安顿小药的营房时,吩咐他紧跟君无双之后,将那口停放在当处的想箱子一拎。 而后在街道上随手牵了一匹马,翻身就朝着城门口处的方向疾驰而去。 淡绿的身影,在纵马疾驰的时候有风吹过她的墨发,撩起的那一刻与骏马踪影相形一色。她也不因这街道上人声嘈杂而停放下速度,而是在纵马疾驰处大喊 着,“让开!” 就在她冲马前去,主干道上的人即便再多,也只能纷纷为她让路。 同一时刻,城楼上的萧定山下令,“开城门!” 下头的士兵得了令,只得将镣下了,“咿呀”一声厚重的声响传透整个云城长街,随着城门开出的一道缝隙慢慢变大,也开始有曙光从门缝漏了进来。 曙色大好,仿佛早就约好了的一般,这道光从天而降,迎接着城门乍开的一刻,那道身骑骏马疾驰而出的踪影,就趁着这开出来的城门门缝,迎着曙色窜出城门。 这一刻,仿佛早就与天约好了似的。 站在城楼上,萧定山看着这一幕,看着曙色之下那道踪影翩然疾驰,踏踏马蹄朝着前方道路疾驰而去,那个女子……终究是不简单。 在她出城之后,那些原本想出城的城中百姓也好,流民也罢,尽都有人往里挤,有人往外挪……城门口,此时是整个运城最乱的。 萧定山站在城楼上,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下面那些嘈杂的百姓,兀自一道目光相随着那远去的踪影,痴痴的,带着无尽的流连。 直到再也看不到她踪影的时候,萧定山才缓缓的低下头去,看着自己刚才被她一路牵着走来的手,呆呆的注视了许久,仿佛只要不动,晨风不进,便散不去她留在掌心间的温度。 在这一刻,萧定山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陷得有多深,无需她催眠,他便疯狂的往悬崖跳。 下头,已经乱得打起来了,有士兵上来禀报并请示该如何处置,萧定山才将原本展开的手轻轻一握,将那抹温度紧紧攥在手心里。 他将那只手负于身后,缓缓步下了阶梯,道:“交给君无双处置,务必……速战速决。” 不知为何,萧定山说着这话的时候抬起头看了着这乍开云城的曙光投下踪影,绚彩斑斓的,萧定山竟觉得躁得慌。 今夜,是他失了心,失了衡量了。 为今之计,城门既开,只能调拨人手给君无双,尽快将这城里的乱象给安排好,然后等待迎接暴风雨吧! 而踏着晨曦第一抹曙光朝着北坡踏踏而去的时候,苏青鸾沐浴着晨曦独有的光与露,脸上与睫毛上微微沾染了水气。 隐隐之间她有某种错觉,早在十年前的某一天,某一日,兄长也曾这般踏马晨曦,迎着朝露而上。 那时北坡尚且不是埋骨地,那时兄长必定是牵黄擎苍。回首时,朝着身后跟随的几个少年郎喝道:“跟上!” 那时候…… 经年尘土满征衣,特特寻芳上翠微! 兄长,我来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