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点检慕容延钊,奉圣旨特来解朗州之围。” 张从富冷笑:“解甚朗州之围?无非欲窃据朗州。汝去归语周天子,我处封土,本是世袭。张文表已经荡平,不劳汝军入境,彼此各守边界,毋伤和气。” 慕容延钊大喝:“你敢反抗天军么?” 张从富针锋相对:“朗州不比江陵,休得小觑。若要强来占据,我也不怕,不信试看此箭。” 说罢张从富取弓箭,一箭射将下来,正在慕容延钊坐骑前蹄一分。 慕容延钊怒到:“汝本请师救援,所以出发大军,来救汝厄。今叛贼既平,汝等反以怨报德,抗拒天军,究是何意?” “休再多言,”张从富丝毫不让:“要战便战,欲和便退兵。” 果然如柴宗训所料,朗州将有一场恶战,临行前曾特意叮嘱慕容延钊,不要轻举妄动。需等前后军会师之后,再一举攻下朗州。 而张从富趁着后军未至,尽撤朗州外桥梁,沉船沮河,伐树塞路,一意阻挡周军。 先前江陵在柴宗训计算中不费吹飞之力便得,没有任何展示武力的机会。 现下是攻城,不讲什么计谋,凭武力取胜。 慕容延钊及手下将领有心要在柴宗训面前显能,反正前人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语,也不知柴宗训何时能到,干脆拉开架势强攻起来。 当然,慕容延钊并非鲁莽之辈,他想诈败引湖南兵出来,但张从富并不上当。 那就只有拼命一途。 箭雨,飞石,攻城车,云梯。城上城下金鼓齐鸣,旌旗飞舞,几杀得天昏地暗,鬼哭狼嚎。 强攻两三个时辰,周军伤亡甚众,渐渐不能支持。 慕容延钊手持长枪在后督阵,敢有回头者立杀无赦。 “兄弟们,皇上在后面看着呢,拿出我山东兵的气势来。先登城头者,本帅为其请功,赏万金,升三级。” 拖后的柴宗训眼见湖南军到处塞路,便将潘仁美召来,此时他并不知慕容延钊已攻城。 “潘卿家,如照此行军,何日才能至朗州?”柴宗训说到:“朕有一计,朕于正面吸引湖南军,你暗中率军绕出上游,潜行南渡,上岸后便约定太尉,南北夹击攻城。” 此次出征,带兵十万,三万人留守荆南,慕容延钊前军三万,柴宗训执意让潘仁美带三万五千人走。 潘仁美哪敢如此:“禀皇上,皇上一身系天下安危,况荆南新平,人心未稳,五千人怎够护佑?臣愿率五千劲卒,襄助太尉,若朗州不下,臣提头来见。” 柴宗训是个果断的人:“潘卿家,你要抗旨吗?还不趁夜速速带兵出发?” 潘仁美站着不动,柴宗训说到:“目下湖南只敢自保,哪有余力出来攻朕?潘卿家,建功立业正在此时,你何故做女儿态?” 当初鬼迷心窍一心要杀皇帝,他却大度的毫不计较,满朝文官皆欲斩他而后快,还是皇帝置若罔闻护着他。 现在又不顾自身安危,将兵力全部交付与他建功立业。 潘仁美虽然是个糙汉子,但此刻眼圈却红红的,咬着牙关说到:“皇上,此番臣不拿下朗州,誓不回还。” 所谓兵败如山倒,虽然接连斩杀十余退兵,却仍然挡不住败军如潮水般涌来。 眼见周军退去,湖南军也不追,只打算困守。 慕容延钊气得牙痛,却也毫无办法,损失上万,连朗州城的城墙砖也未啃下一块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