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信被搞,赵匡胤自然要出来说话:“启禀皇上,兰台各属官本有直达天听之权,所以刘大人也确有可能不知弹劾之事。” “是,是,是。”刘坦急忙附和:“皇上,此事分明是韩智兴胆大妄为私下搞的。” 柴宗训冷笑一声:“刘卿家,此处有兰台三十名御史的签名,你怎么就说是韩智兴私下搞的?为什么就不能是向兴洲私下搞的呢?” “这个,这个……”刘坦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皇上,”还是赵匡胤辩解到:“想来当是韩智兴倚仗其父,一直在兰台兴风作浪,所以刘大人便记住了他。” “是是是,”刘坦忙不迭点头:“先前韩智兴便仗着鲁王之势,参劾过魏王,此次参劾岭南郡公,倒也不奇怪。” 话题被赵匡胤成功的拉了回来:“皇上,此次征南汉,先登、人头、夺城,不管从何处衡量,慕容德丰皆非头功,为何却能得此天大赏赐?皇上便要用其才,赐其岭南刺史便可。若慕容德丰有异心,岭南便是第二个南汉,皇上不得不防。” 柴宗训怎会停留在这个话题上,他再次接过奏折:“兰台不过三十个御史,此次竟然异口同声一起参劾慕容德丰,这是我朝自立国以来从未有过之事,倘无人居中串联,这些御史岂会同声共气?” “且韩智兴若仰仗其父,在兰台兴风作浪,那他的京察是怎么过的?” “实际署理京察的,是御史台与吏部吏员,莫非御史台吏员就是这么私相授受的?” 连续三个问题,让刘坦脑瓜子嗡嗡的,他慌忙跪下来为自己辩解:“皇上,主持京察的是魏枢相,具体事务臣也不便多问,御史台吏员私下结党,臣回去以后定会严查,只是还请皇上谕旨鲁王,对韩智兴严加管教。” 几句话便将责任撇得一干二净,韩智兴过京察是魏仁浦的事,奏折的事是御史台属员私下搞的。总之错误可能有,但都是韩通韩智兴魏仁浦他们的错,我是没错的。 “行吧,”柴宗训说到:“既是御史结党,那便尽皆下狱,着大理寺审问清楚一一定罪。” 赵匡胤执礼到:“皇上,岂有因言获罪者?若言路闭塞,将来还有何人……” “宋王谬矣,”柴宗训淡淡到:“朕治的是他们结党治罪,上书言事并未罪之,刘卿家,你说是不是?” 刘坦现在只要能保住自己,哪顾得上其他,忙不迭点头:“是是是,皇上圣明。” 赵匡胤说到:“皇上,既是上书言事无罪,那他们所言之事,还请皇上圣裁。” “一群罪人之言岂足信?”柴宗训喝到:“刘卿家,还不将一干人等拿住审问清楚?” “臣领旨。”刘坦生怕火再烧到自己身上,转头匆匆而去。 “好了,朕也乏了,有事改日再议吧。”柴宗训摆摆手伸个懒腰,起身离去。 下朝之后,赵匡胤追上刘坦的脚步,不满的喝到:“刘大人,事情怎会到如此地步?方才大殿之上,若你能据理力争,本王再从旁推波助澜,必能将慕容德丰拿下,为何在关键时候,你却泄气?” 刘坦辩解到:“宋王,非是下官不肯用命,但一次将所有言官下狱之事,你可曾见过?若下官再执迷不悟,恐怕连自己都得搭进去。” “有本王在,你怕什么?”赵匡胤喝到。 刘坦忙说到:“宋王,此事怕要从长计议,待下官处理好御史台内务,一定设法让岭南换上宋王可意之人。” 用这种荫封或者靠关系上位的人,有一种好处,这种人多半没什么气节。 若是科场出身的官员,动辄‘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以因中直而被贬官下狱而为傲,那柴宗训是惹不起的。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三十个御史一下狱,枢密使魏仁浦的奏折便递了上来。 不过魏仁浦倒没替御史求情,只是直言慕容德丰在岭南权柄太大,恐将来不受控制。 人家一片好心,柴宗训也不好拂其意,特地在文德殿召见,解释清楚。 “魏枢相,非是朕一定要授慕容德丰如此权柄,乃是岭南情势,若束手束脚,朕恐其难以发挥。” 魏仁浦说到:“皇上,既是岭南情势复杂,为何不多派几名监察御史?若慕容德丰有异动,皇上也能及时掌握情况。” 柴宗训摆摆手:“慕容兄不会做对不起朕的事。” “皇上,”魏仁浦说到:“王莽未篡之时,亦以谦恭示人,皇上不得不防啊。若皇上恩准,臣愿去往岭南,监督慕容德丰用权。” “朕身边岂能离得了魏枢相,”柴宗训说到:“此事还是再议吧。” 魏仁浦不达目的不放弃:“皇上,臣保举二人,定能协助慕容郡公治理好岭南。” 柴宗训皱眉到:“魏枢相怎地不明白朕的意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