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钱都难倒英雄汉,更何况二百万银子,柴宗训心焦不已。 派往魏府打探消息的潘惟德匆匆进宫:“皇上,魏枢相,魏枢相已然薨逝了。” 太医诊断过虽已有心理准备,柴宗训还是被这消息震得后退一步,大呼到:“枢相,枢相啊。” 一旁的董遵诲劝到:“皇上,枢相年近六十,算是寿终,皇上还请节哀才是。” “传旨,”柴宗训深吸一口气:“封魏枢相河东郡王,加魏咸熙中宪大夫,辍朝七日,出葬之时凡在汴梁有差者,须前往吊唁。” 董遵诲叹到:“得此哀荣,魏枢相当能含笑九泉。只是皇上,魏枢相一生清贫,倘是在汴梁之官员均前往吊唁,恐魏家负担不起啊。目下国库内库都没银子,枢相的丧事不宜大操大办。” “银行不是有魏王宋王等朝中官员凑来的数万两银子么,”柴宗训说到:“将此银赐予枢相府上,一定要大操大办。枢相为银行之事而逝,朕绝不会亏待他。朕也要让天下人都看到,朕办银行的决心。” “遵旨。”董遵诲又说到:“皇上,目下枢相既逝,当有何人来接手继续署理银行?” 柴宗训想了半天:“朕心目中暂无人选,只是近日你须派人将柴云,程载礼,孙光璐三人盯死,朕不信学生会无缘无故上书弹劾老师。” “臣遵旨,”董遵诲应到:“先前臣已经布置下去了。” 柴宗训又问到:“休了魏小妹的向家,可有什么发现?” “回皇上,”董遵诲对到:“向家一直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只是向拱的公子向兴洲,在魏咸美被人打断手脚的第二天去了广陵。” “他去广陵做什么?” “回皇上,据说是鲁王公子韩智兴前往广陵省亲,邀约向兴洲一道前往。” “朕知道了。”柴宗训点点头:“你且先按旨意安排下去吧。” “臣告退。” 原本因为有银行有银子已经散去的百姓,忽地又听到消息,以宋王和魏王为首的朝廷很多官员反对银行,以至于署理银行的枢相魏仁浦被气死。 百姓又开始人心惶惶,纷纷往银行聚拢,只为把钱取出来安心。 期间柴宗训亲自去了一趟魏府表示吊唁,且魏仁浦的葬礼极尽奢华,凡在汴梁的官员也都前往吊唁,于是又有新的消息传出来。 魏仁浦并非被气死,而是署理银行过度操劳以至油尽灯枯,国库和银行有的是钱,根本不用担心兑付不出银子来。 这时候这种消息已经起不了太大作用,老百姓过日子,求的就是一个安稳,银行之事如此反复,还是将银子存放家中要放心得多。 情势在恶化,如果任由各种谣言继续发酵,即便七日后有银子兑付给各大富商,也会令银行信誉大大受损,从而导致百姓更不敢存银。 须得找出一个有分量的人来署理银行,此人须得在朝中有基础,说话有一定分量,且百姓也比较熟悉。 算来算去就那么几个人,符彦卿和赵匡胤不肯干,曹翰干不了,曹彬、杨业需要带兵,韩通远在广陵,王著和潘仁美更是在西北的灵州,远水救不了近火。 其他人没有声望和基础,就是朝中的口水都能将其淹没,更何谈去面对天下的百姓。 前一段时间弹劾魏咸熙,打魏咸美,休魏小妹,没有引起足够的警惕。 或者说已经警惕,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天灾,打乱了所有的部署。 才让反对者挤兑垮银行,气死魏仁浦这阴险的计谋奏效。 向家休了魏小妹,这是唯一调查反对者的线索。 但银行伤害的岂是向家的利益?在所有反对银行的人中,向家也只是微不足道而已。 柴宗训很清楚,朝臣听从旨意前往魏府吊唁,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只要银行垮台,利益不受损,听你这个皇帝的又有何妨? 柴宗训在心中冷笑,让你们现在闹得欢,将来朕定会拉清单。 所谓的豪强世族,当然不仅仅是有钱。 有钱了之后可以拉起军队,可以读书,稍有成就便能堂而皇之挺立庙堂,为自家利益代言。 但柴宗训并不担忧,因为银行造福的,还是绝大多数的百姓。 百姓虽然会一时被蒙蔽,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会长期被蒙蔽下去。 目下只需找到一个突破口,调整方向,寻一个可靠的人署理,必能让银行继续下去,且开遍全国。 正在思虑的时候,潘惟德进来轻声到:“皇上,赵大人求见。” 柴宗训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赵大人?” “回皇上,宋王公子,赵德昭赵大人。” “小赵,”柴宗训一拍脑袋:“朕这几日真是糊涂了,竟将他给忽略,快传。” 赵德昭匆匆进来跪下:“臣见过皇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