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德二十四年秋,柴宗训以纪王为监国,左都御史曹翰为汴梁留守,御驾亲率大军大举征伐辽国。 大军分三路,一路以侍卫司马步军为先锋,出榆关沿宁锦一线直扑辽东都辽阳;另一路以控鹤军出丰宁逼近辽上都临璜府。 铁骑军江南水师沿海岸线溯源直上,游弋黄海,具体以何线路出击,目前尚未可知。 皇后符昭率五千女兵,一同出征,随征的还有闺阁之时的燕云十三骑。 此战关乎辽国运,辽帝耶律贤召集全国兵力,尽遣国中名将应对。 对于耶律贤来说,周师不可怕,最主要的是周师三路大军,要弄清楚哪一路才是其主攻方向。 只要打掉周师主力,其余两路偏师自会不战而退。 “中原皇帝现在何处?”耶律贤问到。 辽北院大王耶律休哥对到:“回皇上,自周师出兵起,其皇帝行踪便成隐秘,只知其皇后符氏随侍卫司一道出了榆关,正向宁远进军。” 耶律贤有些忧虑:“以榆关到宁远的距离,想必周师已然进逼城下了吧。” 耶律休哥对到:“吾皇勿忧,西南招讨使韩匡嗣已率军前往救援。只是中原控鹤军已自丰宁转向哈伦府。” “哈伦府地处要冲,进可逼上都临璜,退可守幽州,实是不容有失,还请吾皇早做决断,速派大军援救。” 耶律贤扫视一眼众将:“列位都是朕之股肱,我大辽的擎天玉柱,如今情形,关乎我大辽社稷存亡,倘有何谏言,尽管说出来一同廷议。” 南院大王耶律斜轸执礼到:“皇上,中原向有灭辽之心,目下举大兵来攻,虽使障眼法兵分三路,然其最终目的还是上都临璜府,无他,只因我大辽宗庙在此。” “既知周师最终去向,任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先集中优势兵力于半途击杀其控鹤军,随后转向西南剪灭侍卫司,倘其水师不上岸则已,若是上岸,一样将其尽行剪灭。” 耶律贤略一思虑,点头到:“倒是个不错的战略。” “皇上,”耶律休哥说到:“臣倒以为,周师不一定为毁我宗庙,先是时周师欺我无水师,举大兵登陆,掳掠我数万百姓竟也宣称白山大捷。臣探听到中原境内劳动力奇缺,恐此次周师来攻,必是为掳掠我百姓而来。” “临璜府距中原甚为遥远,且山路崎岖难行,周师即便攻下,也难以维持。以臣之见,不如暂避其锋芒,将辎重百姓尽数迁往大漠,坚壁清野,只留空城于周师。” “待冬日来临,长城以外冰雪覆盖,山路更加难行,我只须迂回切断其粮道,城内周师必不攻自破。” 耶律贤同样点头:“却也不失为退敌之策。” “皇上,”耶律斜轸呼到:“倘周师不困守城池,持续追击,奈何?况中原虽自诩天朝上国,但做我大辽螟蛉子不过数十年前之事。倘如此惧敌避战,必助长中原气焰,我等死后亦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所谓螟蛉子,说的是石敬瑭认爹的事,耶律休哥驳到:“大王,先是时中原一盘散沙,战乱频仍,所以我大辽才有机会占有幽云十六州。” “然现在中原早已一统,国力胜出大辽太多,以目下境况,大辽唯有依靠天时地利防守,方为取胜之道。” “我大辽竟沦落到如此地步啦?想当年我大辽铁骑驰骋中原是何等威风?”耶律斜轸颇不服气:“如今中原虽有火炮,却不擅机动,而我大辽铁骑的强项便是机动。只须出城于野外与周师决战,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必能大破周师。” “倘转为消极防御,只能坐视中原越发强大,一点点蚕食大辽。大辽逐渐弱势,直至最后为中原所灭。” “大王理解错本王的意思了,”耶律休哥辩驳到:“本王所说防守,并非被动挨打,而是充分利用我大辽国土纵深,周师来攻,百姓辎重可退往大漠,大辽铁骑则沿途不断骚扰周之粮道。” “如此往复几次,即便中原国力再强盛,也会被我拖垮。一旦时机成熟,大辽铁骑便可越过长城,肆意驰骋中原,岂不快哉。” “妙,妙,”耶律贤抚掌到:“休哥大王退敌之策甚为精妙,完全符合我大辽国情,也甚合朕意,传旨…” “皇上且慢,”一个颇是俊逸的中青年男子忽地开口打断耶律贤,此人正是辽国北院枢密使韩德让,别名耶律隆运。 先前耶律休哥和耶律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