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以铭慌忙后退,一干礼部官员赶紧拉住曹翰:“曹兰宪息怒,息怒,倘有政见不合,可在朝堂上辨明,无须如此动粗。” 眼看刘以铭越跑越远,曹翰挥挥袖子:“也罢,下次别再撞本官手上,否则本官绝不轻饶。” 刘以铭怎能忍得了这种酸气,急忙跑到宋王府上去诉苦,哪知道赵匡胤也去了魏王府吊唁。 要是这时候冲去魏王府,必又遇上曹翰。挨一顿打事小,事情传扬出去,可要贻笑整个官场。 可刘以铭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辗转半天,干脆写了封折子要辞职。 柴宗训此时正等着谥号呢,哪能容许刘以铭辞职?再说他的折子里满是酸气,其中必有隐情。 “速召刘以铭到文德殿见驾。” 刘以铭神色如常的进了文德殿,见礼之后却不发一言。 柴宗训也不提他要辞职的事,只问到:“刘卿,魏王的谥号选好没有?” “皇上,”刘以铭对到:“恕臣才浅德薄,无力署理礼部,还请吾皇将臣放逐,另择贤能。” “朕养了礼部一群官员,莫非连个谥号也选不出来?” 刘以铭只是低头不说话。 “刘卿,朕问你话呢。” 刘以铭仍是低头,露出一丝委屈。 “刘卿,”柴宗训又说到:“其中可是有何隐情,你且说出来,朕为你做主。” 刘以铭对到:“回皇上,确因臣才浅德薄,并无任何其他隐情。” “倘无隐情,你即便要致仕,也不在这时候,速速将谥号选出来再说。” “皇上,臣实是无力署理部事,还请皇上领择贤明。” 柴宗训有些不耐烦:“可是有符家人对谥号不满意,对你指手画脚?” “回皇上,”刘以铭赶紧说到:“符家从没有人去过礼部,也未与臣照面,更不知魏王谥号。” “那倒奇了,卿署理礼部多年,一向端正,况你正值盛年,怎地突然就要致仕?倘说不出个真切的理由,就给朕赶紧回礼部选谥号。” 刘以铭又低着头,像个小媳妇。 柴宗训一拍龙案:“你倒是说话啊。” 刘以铭慌忙磕头:“回皇上,臣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就给朕滚回礼部去。” “臣才浅德薄,不配署礼部。” “召礼部官员前来,”柴宗训喝到:“问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倘礼部官员前来,很多话就不由刘以铭了。他慌忙说到:“皇上无须召见礼部官员,臣实话实说就是。” “还不快说。” “回皇上,礼部议为魏王上谥号‘忠武’,但都察院左都御史曹翰极力反对,直言魏王不配。” 难怪这刘以铭这么委屈了,原来是谥号被曹翰驳了回去。 其实柴宗训也不懂‘忠武’是个什么样的谥号,每每遇到这种事情,他都是照规制下旨礼部‘仿前朝故事’。 “前朝谥号‘忠武’的都有谁?” “回皇上,”刘以铭对到:“有唐之韦皋,南齐柳世龙,晋之徐嵩等。” 这都是些什么虾兵蟹将?除了韦皋略有耳闻之外,另两个连名字都没听说过。 怎么说符彦卿也是柴宗训的外公,符昭的爷爷,太后的父亲,难道连这些虾兵蟹将都不如? 但曹翰不是科场出身,对谥号这些也不了解,他应当不会无缘无故指摘符彦卿不配。 “传曹翰。”柴宗训喝到。 曹翰进殿看着跪在一边的刘以铭,冷冷到:“哟呵,这是告了本官的御状?” “曹卿,”柴宗训问到:“你可是驳回了礼部为魏王上的谥号?” “回皇上,”曹翰说到:“臣方才回去仔细查阅了典籍,‘忠武’之谥除南北对峙之时朝代更迭频繁有些滥用之外,终唐一代,仅有尉迟敬德、郭令公、浑瑊、李晟、韦皋五人。两汉时更为严苛,仅有莎车王延和诸葛孔明二人。刘以铭为魏王上此谥号,必是居心不良。” 当然居心不良了,先前奏对时,他特地选了韦皋柳世龙这两个不太响亮的名字,而故意忽略诸葛亮、尉迟敬德、郭子仪。 柴宗训淡淡到:“刘卿,你还有何话说?” 不待刘以铭开口,曹翰说到:“皇上,臣有本奏。” “曹卿奏来。” “刘以铭不仅媚上,更是媚外,对大食使团极尽吹捧,以至于我大周有大功之人身陷囹圄,饱受折磨。” “谁?” “回皇上,因轮船采买失败,大食使团囚禁了玉黍姑娘的父亲阿巴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