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宗训走近草丛,先前看上去本已疲累的毒蛇忽地抬起头来,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下。 眼前寒芒闪过,杨延德出手迅捷,枪头已然从蛇的口中刺入,脖颈出来。 “哎呀,”柴宗训有些可惜:“我还要研究一会儿呢,你怎地就杀了它。” 吴望喜小心翼翼上前到:“公子,似此荒郊野岭,如此剧毒之物,还是远离为好。” 柴宗训丝毫不以为意,近前拨开蛇身上先前的伤口,才一会儿工夫,竟粘连得如此之紧。 “虽为剧毒,”柴宗训说到:“我记得河东先生那篇著名的《捕蛇者说》里记载,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然得而腊之以为饵,可以已大风、挛踠、瘘疠,去死肌,杀三虫。” 吴望喜作为礼部侍郎,中原的书自然读过不少:“公子,此不过文人夸大其词而已。” “非也,”柴宗训又说到:“蛇毒可入药,不少医术典籍都有记载。而且我还发现一个问题,断肠草有剧毒,蛇毒也是剧毒,为何断肠草未毒死蛇,蛇也不能毒死断肠草,反而这两样东西混合一起,能让蛇的伤口快速愈合?” 这么一说,吴望喜和董遵诲一同查看蛇的伤口,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竟似有愈合迹象。 “莫非这蛇毒与断肠草混在一起,可为金疮药?”董遵诲问到。 柴宗训说到:“此事回去之后,可交正在组建的皇家医科大学实验室研究。” 蛇已死,再无观察价值,四人继续向山上走去。 翻过山头,低头却见山腰处一片平地,绵延的土楼坐落山腰之中,这便是芒部土司木觉的营寨所在。 刚要前往营寨,路边忽地窜出两个藤甲兵,手持长矛抵住几人:“尔等是何人?来此作甚?” 吴望喜上前到:“我等是中原来此的商旅,有一笔生意要与木觉土司大人谈谈,烦请通报一声。” 藤甲兵甲喝到:“土司大人近期不见客,要谈生意过几日再来。” “自中原到此不容易,过几日恐误了季节。”吴望喜边说边掏出两块散碎银子往藤甲兵手上塞:“烦请两位通报一声,倘是土司大人不见,在下不会怪罪。倘土司大人愿见,生意谈成,在下另有重谢。” 两个藤甲兵对视一眼,仍是藤甲兵甲说到:“我等哪有资格前去土司营寨通传,最多只将尔等引入寨中,其余事情,与我等无关。” “无碍无碍,只要能进寨就好。” 相对来说,芒部因处三地交界,会有商贾往来,所以进寨要容易一些。 山上看着不觉得,近寨才发现,这营寨着实不小,一眼看不到头。对于常居中原的董遵诲和杨延德来说,这古朴且充满异域风情的土楼,倒是新奇得很。 才到寨门外,却见一群藤甲兵押着几个土布衣裳的人出来,而这些人口中不停大呼:“土司大人冤枉,土司大人饶命啊…” 藤甲兵面无表情的将几人押到角落处,刽子手上前手起刀落,几颗血淋淋的人头从山坡上滚落下去。 藤甲兵也不管这几句尸首,转头面无表情的进寨。 “此是为何?”柴宗训愕然。 藤甲兵甲小声说到:“这几人是土司大人孙儿近侍,前日里王孙出寨打猎,不幸滚落山崖,至今仍未醒来,土司大人仅此一孙,倘醒不过来,大权便要旁落。连日来土司大人都守在病榻旁,能否见几位还真难说。” 两个藤甲兵带着四人见了巡寨官,小声禀报几句之后便离开。 巡寨官看了看四人,倒也并无敌意:“土司大人近日有事,暂不见外客,几位可在寨中住下,倘土司大人有空,我再为几位通传。” 整个营寨除了建筑风格不同,倒与中原城池有些相似,前后各有两道寨门,分别有藤甲兵看守,左侧为高山,右侧便是悬崖。住在这里除了担心泥石流之外,倒也还清静。 寨中有客栈,有杂货铺,铁匠铺,只是规模比中原城池小一些而已,倒也有一丝商贸重镇的意味。看来这里住的是芒部本族人,山的另一边住着土司管辖的外族人。 四人刚要去投栈,却见一群藤甲兵押着一个女孩儿从客栈冲出来。女孩儿拼命挣扎呼救,却并无人上前。 客栈跟出一个妇人伸手要拉住,却被藤甲兵一脚踹倒在地:“能去伺候山神是她的福分,再闹连你一同抓去。” 杨延德挺枪便要出手,却被柴宗训拦住:“看看再说。” 藤甲兵押着女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