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虽然急于证明自己,但他并不傻,指尖触及翻开的油,些微烫手,但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方才柴宗训曾伸手在油锅里翻来覆去,克服恐惧之后,巫师怪叫一声将双手伸了进去。 ‘嗤’的一声,锅中冒出白烟,百姓们又都伸长了脖子。 “啊…”一声响彻天际的凄厉惨叫,惊得山林间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飞到远处。 巫师抽出双手,痛得满地打滚,手上仍在冒着白烟。 看场子的急忙上前:“仙师,你怎么了?怎么了?” 十指连心,巫师哪里有空理他们,仍是在不停打滚。 看场子的将巫师扶起,他痛得脸都变了形,双手血肉模糊,表面裹着一层热油仍在冒烟。 “仙师,你怎么样?”看场子的问到。 巫师龇牙咧嘴半天,才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杀了他,杀了他们。” 看场子的再次一拥而上,杨延德挡在柴宗训身前:“公子快走。” 董遵诲一脚将面前攻上来的人踹飞,与看场子的人混战在一起。 吴望喜在祭坛下急得大叫:“原说好巫师也请山神上身,他的法力不如我家公子,被热油炸手乃是咎由自取,怎能迁怒于我家公子?” 妇女也跟着大声呼喝,,围观百姓虽有些动容,但顶多是不帮巫师,没有谁出来说句公道话。 好在祭坛下的藤甲兵没有上去帮忙,看场子的人数虽众,倒与三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继续这么斗下去不是办法,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又在他的地盘。 “老董,”柴宗训瞟了一眼被扶着双手仍不停颤抖的巫师,大喝到:“擒贼先擒王。” 董遵诲心领神会,将对手引到杨延德面前,忽地跳出战圈,直扑巫师。 扶着巫师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打倒,董遵诲臂弯勒住巫师喉咙,掏出短兵喝到:“叫他们住手。” 巫师此时只知道疼,心里哪还有其他想法,连忙大呼:“住手,住手。” 看场子的人心有不甘的停手,董遵诲问到:“公子,怎么办。” 柴宗训看看四周:“五郎,先去将飞儿姑娘救下来。” 杨延德飞身将长枪自牛鼻上取下,回身挑断十字架上的绳子,将飞儿救了下来。 重获自由的飞儿急忙跳下祭坛,扑在妇人怀里痛哭。 外围一阵骚动,围观百姓忽地让出道来,无数藤甲兵冲进来将祭坛团团围着,大批搭箭对准三人。 董遵诲以短兵抵住巫师喉咙:“不要动,否则我就先杀了他。” “没用的东西,杀就杀了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只见一群兵丁护着一个穿着镶金边黑衣的老者上了祭坛,围观的百姓纷纷跪了下来。 “你是何人?”董遵诲问到。 老者淡淡到:“你们不是要找本大人吗?” 柴宗训立刻反应过来,上前略一执礼:“原来是土司大人,这巫师草菅人命,害得百姓家破人亡,我们出手教训了一下,希望大人大量,幸勿怪罪。” 巫师急忙辩解到:“大人,小人原本可以救活世孙,但这个年轻人使妖法,害小人受伤,请大人明察。” “没用的东西,还不谢谢公子手下留情。”土司骂了一句,转而看着柴宗训,他的眼睛很深邃,看不出在想什么。 看来巡寨官向土司通传过,所以他才知道四人来找他。 董遵诲将巫师放开,土司又开口到:“你们究竟是商旅,还是有其他阴谋?” 柴宗训不答,只反问到:“我们一行只有四人,莫非土司大人害怕?” 土司冷哼到:“本大人有何可惧?只是你们伤了我的巫师,如今我的孙儿命在旦夕,你既是法力高强,便代替巫师替我孙儿治病吧。若是我孙儿活不过来,你四人都要给他陪葬。” “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吴望喜上前到:“这巫师草菅人命,我家公子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你如何却要强人所难,让我家公子替你孙儿治病?” 土司眼中寒芒闪过:“你是在跟本大人说话么?在芒部寨,本大人的话就是道理,不能将我孙儿治好,你们别想活着走出山寨。” “来呀,”土司喝到:“将此四人带入大寨,替世孙治病。” 这么多弓箭对着,况且柴宗训此来就为体察民情后对症下药,治理这些不服王化的夷民部寨,于是便乖乖跟着土司去往大寨。 因为藤甲兵守护,都来不及和被救的一家三口道个别。不过大寨离客栈也没多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