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彬奉旨回到蒲甘,对孟加密切监视,不让其富强,却也保证不被朱猡重新灭掉。 柴宗训在此沉迷于对病毒的研究。 好在韩保升的后院足够大,除了结核病菌之外,其他有代表性的病菌也都养了一些,柴宗训每日都会去观察一番。 平日里不敢给人用的虎狼之药,韩保升也会试着喂给灰鼠,无一例外,灰鼠也一样扛不住。 时间稍长,各种草药试过,有效的顶多只是让灰鼠多苟延残喘几日,无效的灰鼠很快病发身亡。 韩保升简直郁闷了,喂药无效,究竟该如何是好? 柴宗训忽地想起先前在长江上见到的运送荔枝的气密舱,他赶紧将轮船局的魏咸熙召来:“传朕旨意,调集一些会做气密舱的工匠至汴梁,朕有大事要办。” 韩保升却有些不解:“皇上,治病救人,却与造船何干?” “既是不能将病菌分离出来,朕便将那口痰养着。” 圣旨的事情比天大,魏咸熙赶紧赶紧招办。 韩保升一介草民,虽然不太理解柴宗训的意思,却也不会说什么。 翰林学士冯平就不同了,这个时代流行以儒入医,很多大国手都是儒生研究透医书后转行,所有冯平也粗通医理。 “皇上,自痰火病被诊出以来,死于此症的人以万万计,且不说这就是绝症,但养痰于治病何益,传出去岂非贻笑四海?” 柴宗训淡淡到:“朕早有言,科学须‘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目下既是草药无效,何不就此将病菌养着,试试有无其他手段对其有效?” “皇上,奇淫巧技是科学,医者却是儒学,须得敬天法祖,这痰火病自祖上传下便是绝症,皇上何必如此劳心劳力,将朝政尽付与赵氏张氏等近人之手?” “倘皇上诚心敬天,天下臣民尽忠于朝廷,上天自不会降下灾祸,痰火病说不定便会就此绝迹。” 冯平在其他事情上倒会变通一些,但涉及到儒学,总是喜欢钻牛角尖。 柴宗训也不想和他多争论,只转头问到:“韩大夫,于医理来说,养病菌是否有益?” 冯平说到:“当年各种草药药性不明,神农也曾尝遍百草熟知药性,眼下既无法克制这痰火病,也该试试更多的可能。” 冯平又说到:“即便尝试更多可能,也不该皇上亲身去试,倘染上痰火绝症,该如何是好?” 柴宗训淡淡到:“以神农之伟大亦能以身试毒尝遍百草,以冯学士之见,朕不去养病菌,该去做些什么?” 冯平一时语塞,毕竟神农为了天下苍生尝百草,似乎柴宗训养一下病菌也算不得什么。 工匠被火速召入汴梁,柴宗训在太医院僻了几间房子,命工匠造出近于人身体温湿度的环境。 所谓集中力量办大事,除工匠外,又在城中招了许多杂役,好在现在锅炉技术已很成熟,造这样的环境倒也不太难。 气密房造好之后,柴宗训迫不及待的将痰火病患者的痰液置于其中,命人每隔两个时辰便观察一次。 虽然环境近似人体,但痰液还是一点点干涸,在琉璃碗底留下一块曾留存过的痕迹。 韩保升以显微镜仔细观察痕迹,原来是一群比结核菌还要小得多的菌种。 但只是一圈痕迹,根本没办法移动,看到了韩保升也没什么办法。 柴宗训接到奏报后赶到现场,显微镜下看了一眼说到:“痰液里的水分被蒸发,但先前的结核菌呢?” 韩保升说到:“结核菌那么小,该是与水分一同蒸发掉了吧。” “但琉璃碗中的菌种比结核菌还要小,为何没被蒸发?” 韩保升不知该如何解释,柴宗训继续说到:“难不成结核菌被这新的菌种给吃掉了?若是如此,这菌种岂非正是结核菌的克星?” 韩保升说到:“皇上,即便如此,显微镜下都只是一个小点的菌种,该如何移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