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委实不能当即决断,你可敢与杨延定一辩?” “皇上,”窦国光挺直胸膛:“臣有何不敢?” “好,后日正是大朝,便让百官听听,你与杨延定孰胜孰负,朕也好做决断。” 高征税的事情已经传遍宇内,不管士农工商,还是贩夫走卒,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每当议论的时候,主导这件事的杨延定也会被捎带上几句。 有说他深谋远虑殚精竭虑的,也有骂奸相与民争利的,不一而足。 幽州城外练新军的杨业,听到这些议论总觉得心绪不宁,便趁着休沐赶回城中,他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杨延定接到与窦国光殿上辩论的圣旨,正在准备辩论提纲,得知杨业回来,急忙上前见礼。 “二郎,”杨业开门见山:“这高征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父帅,”杨延定说到:“是孩儿新近制定的一项国策,用以平均社稷财富。” 杨业又问到:“皇上对此国策怎么看?” 杨延定回到:“皇上有少数疑虑,倒有大半是信任的,不然也不会下旨宣传司宣导全国了。” “二郎,”杨业仍是疑虑:“你为相时日尚短,朝中并无根基,行事须以谨慎为要,为何上任就行此大刀阔斧之举?” 杨延定说到:“父帅时常教导孩儿,但凡利于社稷,利于百姓,虽千万人吾往矣,怎地现时又教孩儿谨慎?” 杨业是矛盾的,虽然屡立战功,皇上也对杨家无比信任,但一个降将的身份,让他背负了半辈子压力。 现在杨家的权势炙手可热,杨业更加低调谨慎,严厉约束几个儿子。 现在杨延定突然来这么一手,着实出乎他的意料:“即便造福社稷,造福百姓,却也要注意方式方法。” “如今宇内竟传高征税,弄得国内人心惶惶,倘有变故,你承担得起吗?” 杨延定忠君爱国,却也有自己的政治抱负。 而且他现在打定主意要实现这个抱负,皇上的犹疑让他内心不安,现在父亲又赶回来质疑,他更是心中愤懑。 “父帅,”杨延定说到:“那些街头巷尾的议论,孩儿早听说了。” “绝大部分的百姓,都是赞同高征税的。” “只有少数利欲熏心者反对孩儿,如此孩儿以为,高征税是利于社稷的。” “为何不能做到全部人赞同呢?” “父帅,世间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杨业沉吟半晌:“当日你经略辽东,三郎经略朝明,四郎经略江南,五郎伴在皇上左右,六郎随我在军中,七郎入翰林院,倒也省了很多纷争。” “如今你却偏偏为相,杨家从此要多事了。” “父帅,”杨延定说到:“孩儿早已做好准备,倘高征税能功成,孩儿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看着他坚定的模样,杨业长出一口气:“此事须得等皇上圣裁。” “倘皇上有旨意推行,你便竭尽心力去做。” “倘此事弊端过大,皇上不同意,你便还是回辽东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