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眼,朱常洵手一抖,撕开了信封。 信里的内容前面部分都是老生常谈:先是为有些人当年阻挠朱常洵上位太子做了一番解释,然后又指出,自从朱常洛薨逝,朱由栋出任监国后。监国殿下各种倒行逆施,搞得整个国家天怒人怨,大明社稷的倾覆就在眼前。而皇上因为年纪大了,居然被朱由栋这个竖子给欺瞒,以至于对其各种狂悖视而不见……总之,国家因为这样乱搞,马上就要亡国了。福王殿下身为今上目前存世的最长子嗣,理所应当的要为国家肩负起责任来。 信的后半部分则是说明,如果福王殿下愿意为了大明国祚和天下苍生着想,那么我们这些人也会不避斧钺,为殿下效忠。而且殿下不必担心军队的问题,这些事情自然有人去做。您需要的,只是在事情到了关键时期,勇敢的站出来,向北京前进便是。 信的最后,当然没有落款——这很符合那些大贤们的本性。 “嗯……”已经有了双下巴的嘴角微微的向上翘了翘:“王老板,本王真是小看你了呢。” “大王,如何呢?您刚才也说我大明的藩王只能混吃等死。可我大明的皇帝,那就是口含天宪的至尊啊!” 我大明的皇帝连换个太子都做不到,还至尊? 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后,朱常洵继续微笑道:“兹事体大,虽说王老板以前也经常跟本王说一些致君尧舜上的言语,但今天这事儿,还得让本王好好想想。” “这是当然,草民就在这洛阳城里恭候大王的决定。若是大王要把草民绑了送到京师,草民也受之无辞。不过草民也露个风给大王,可能就这几天,京师当有大变!” …… 而在另一边,北京城北三十里,红河庄附近,横海卫第三千户所驻军地。 “祖千户,您可想好了么?” 看着这名叫做王化贞的去年的新科进士。这一年刚刚三十五岁的祖大寿满脸的纠结。 “祖千户,您看看您?论年纪,在横海卫草创时的五个千户里是最长的。其他的,韬略最强,武艺最精……萨尔浒一战,获取的战功也不比曹指挥少半点。可是麻指挥高升后,接任指挥使的,居然是曹文诏那样的竖子,如您这样家学渊源的经年大将,却仍然被摁在原位不动!下官真是为您抱屈!” “王先生说笑了,曹指挥年轻有为,不是祖某能比的。” “祖千户真是忠厚!”随意的赞了一句后,王化贞再次靠近,声音也变得更小:“千户是武将,不知是否有下官这样的感受?所谓同僚之间的竞争,一般而言,五六十岁的老进士是不会把同年中的二三十岁的年轻进士当做竞争对手的。同理,如下官这样新科进士,也只会把年龄差不多的新科进士当做对手。原因很简单,年龄在这里…… 昔年麻指挥上任时快四十岁了,对待下面的各个千户自然可以一视同仁。而现在呢?千户的年纪本来就比曹指挥大了十岁,现在仕途上又被曹指挥抢了先。下官若是曹指挥,那就一定事事要防备着您,想尽办法打压您!” “……王先生究竟要本将如何做?” “很简单,对将军也没有风险。就是如果宫内有变的时候,您能率军入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