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一的水柱冲天而起,有些落点较近的水柱,其溅起的高度甚至超过了不远处高速前进驱逐舰们的舰桥。有的水柱溃散后,甚至劈头盖脸的将大量的海水覆盖在这些小身板的驱逐舰身上……但是,没有一艘驱逐舰有任何的迟疑,舵手稳稳的掌住方向,动力舱的水兵们拼命的朝着燃烧室加煤,舰长面对天空中的呼啸和四处巨大的水柱,更是面不改色——西奥舰队的第一轮炮击,没有取得任何战果,也没有对冲锋的大明驱逐舰们造成任何阻碍。 四十多秒后,北侧八艘重巡的150炮将第二轮炮弹打了出来。与此同时,原本承担殿后任务的,联军舰队东侧的八艘重巡,也开始转向,想要转到北侧,与那里的八艘重巡,组成一道更为绵密的防线。 四十一分,北侧八艘重巡打出第五轮炮弹后约莫十余秒,阵中的七艘战列舰,也打出了第三轮炮弹。这一次,大明的驱逐舰们没有这么好运了。 “舰长,南雄号舰首中弹,船体大量进水,该舰舰长已经弃舰。” “知道了!”董志宁头都没回:“佛山号和顺庆号没事吧?” “他们是在阵列的最边缘,几乎没有炮弹打到他们附近。” “那就好,继续前进!” 在本次海战出海前,董志宁才知道,在自己这个支队的佛山号、顺庆号两艘驱逐舰上,有着方山科学院和大内工匠紧急赶工出来的三十枚代号为刺鲃的特种鱼雷中的八枚。和本方以前使用的最大速度八节,最大射程八百米的白头鱼雷比起来。这刺鲃的最大速度可以达到二十五节,最大射程超过三千米! 然后在此次作战时的排兵布阵上,董志宁自然把冯京第的佛山号和郑成功的顺庆号安排到了最边上,相对来说也是最安全的位置——而让其他驱逐舰长们惊讶的是,以前训练中每阵必先,带头做危险任务的两位舰长,居然一声不吭的接受了董志宁的这个安排。 四十三分,琼州号右后侧的涪陵号中弹,而且中的是一枚从战列舰上打出来的重炮。然后仅有1500吨体量的涪陵号,在挨了这一炮后,顷刻间就挣扎着沉没了。整条战舰八十余人,只有三个人逃了出来。 四十四分,嘉定号被一艘重巡打出的炮弹命中,航速立刻掉到了十五节以下,但是嘉定号仍然挣扎着继续前进。 对自己侧后方巨大的爆炸声,以及参谋们双眼含泪的汇报,董志宁虽然两目血红,但仍然没有回头,也没有下达派船去救援的命令。他的手臂一直前指,而琼州号也仍然咆哮着向前飞奔。 四十五分,身在阵列中间,因为其身躯本身也最为显眼,一直遭到对方集火攻击的琼州号也中弹了。一枚重巡打出的炮弹准确的命中了琼州号的舰首。琼州号犹如被巨人的手臂狠狠按了一下,整个舰首短暂的埋进了海里。 待得琼州号的舰首挣扎着从海平面下爬出来后,一枚战列舰打出的重炮,又在距离其不过三十米远的水下爆炸。巨大的炮弹形成的超强水压,直接将其水线下不是那么厚重的装甲压变了形,然后在舱体的水兵就惊恐的看到,一颗铆钉在徒劳的抵抗了一阵后,崩的一下从它原先的位置弹了出来,之后,一股不大,但是极为有力的水流,就从舰体外迸射了进来。 “舱体进水,堵漏!” “是!” 就在甲板下的水兵们开始朝着漏水点前进的时候,大家的脚下又是一阵摇晃:琼州号再次中弹! 此时的时间,已经来到了零点四十六分,距离第三支队发起冲锋,已经过了十一分钟。他们也跑过了7600米的路程,距离对方只有2400米了。 虽然随着距离的拉近,敌军阵列中的战列舰主炮已经停止了射击。但是此刻对方东侧的八艘重巡已经靠近了北侧,三个炮台里,至少正面的两座炮塔也开始朝着大明的驱逐舰开炮了。同时,这十六艘重巡上,除了150主炮在拼命射击外,75mm的副炮,甚至20mm的机关炮,也在开始朝着本方射击。这火力密度,其实比最开始的时候,要密集多了。 但,即便这样又如何?这些身板单薄的驱逐舰们,仍然坚定的向前疾驰。不过,到底越是距离拉近,敌舰的命中率自然就越高。所以,最后的一千多米距离里,惠州、潮州、夔州以及先前挨了一炮,速度大减的嘉定号,先后被击沉了。 四十八分三十秒,大明第三驱逐舰支队剩下的七艘战舰,除了因为先后中了三炮,航速减慢,落在了后面的琼州号外,其余六艘战舰,全部来到了此时已经形成十六艘重巡阵列的敌舰队北侧八百米内的距离。 然后,不用领舰指挥,六艘驱逐舰近乎统一的齐齐将舰体拉横,迅速的将二十四枚白头鱼雷打了出去! “雷击!” “机关炮手,枪口调低,打爆鱼雷。” “注意规避!” “防冲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