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小何大人,为人虽有点钻营,比起孤高的小章大人,强在平易近人,是以邹平这几个,尤爱跟着他混。 只是,他们虽跟着何鸿云混,心里却瞧不上江辞舟。 何鸿云之父乃官拜二品的中书令,姑姑就是当朝太后,何家何等地位?堪称半个皇亲国戚。江家呢?江逐年当年不过一名县令,迁到京城久居闲职,至今也就是个集贤殿六品修撰。真要说就是江家运气好,早年攀上了荣华长公主与小昭王,眼下小昭王出了事,反叫太后把江辞舟当亲外甥心疼,何家顺带着,也礼待江家。 邹平看不惯江家趋炎附势的劲儿,更瞧不起江辞舟,加之江辞舟近日被官家钦点,成了玄鹰司都虞侯,邹平一双眼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说话也夹枪带棒:“还是说江小爷眼下平步青云,官场得意,行走各处也不将我等凡俗之辈放在眼里了,一个花魁算什么,凡江小爷相中的,不拨一个头筹,便不算称心如意。” 这话说得有点过,何鸿云刚欲劝和,忽然听到一声尖锐的箭鸣,与之同时,夜空中焰火升空,在高处绽开。 竟是鸣镝。 何鸿云脸色瞬时一变,连忙吩咐身边扈从:“去看看。” 扈从不到一刻便急赶回来,对何鸿云道:“四公子,不好了,有贼人进庄,闯了扶夏馆!” 何鸿云听是扶夏馆,反倒放下心来,扶夏馆里机关遍布,寻常人闯入,哪能活着出来? 他心中虽这么想,面上却关切道:“扶夏可安好?” 扈从眼中急色不减:“扶夏姑娘尚好,只是这潜进庄子的女贼极其凶悍,轻功过人,眼下她已逃出阁楼小院,往前院这边来了,刘阊带了十数精锐过去,根本拦不住!” 十数精锐都拦不住? 何鸿云正待将自己的四名贴身扈从也分派过去,忽听一阵喧哗,他展目一望,只见一名身覆黑衣斗篷的女子破出樟木林,径自朝前院这边奔逃过来。樟木林外,数名护卫扑袭而上,那女子不躲不避,瞬时冲到一人跟前,一个矮身夺走他腰间钢刀。 几乎是眨眼之间,刀锋争鸣出鞘,她回身腾跃,当空横劈,几名护卫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这来势汹汹的刀势震退数步,与之同时,她后背如同长了眼,刀柄瞬间脱手,投掷而出,扎在身后偷袭她的人脚上。 何鸿云被这场景惊得咽了口唾沫,连忙吩咐近旁贴身扈从:“快、快拦住她!” 四名扈从应“是”,齐齐奔向黑衣女贼。 江辞舟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打斗处,少倾,身边传来气喘吁吁一声:“公子。” 是朝天赶回来了。 朝天四下望了一眼,见是无人注意,低声跟江辞舟回禀:“没寻着人,碰到机关,办砸了。” 江辞舟目光注视着前方,淡淡道:“没事。” 朝天立刻道:“是没事,公子放心,我中途碰上这女贼,把闯扶夏馆的过失扔给她了,想必不会有人怀疑我。” 江辞舟愣了一下,不看青唯了,别过脸来,看着朝天。 不知怎么地,饶是隔着面具,朝天仍能感觉到主子的目光似乎不善。 朝天以为江辞舟是在责备自己行事大意,解释道:“这女贼功夫极高,轻功极好,一直跟着我,我竟丝毫没有觉察。这些人恐怕一时半会儿不是她的对手,待我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说着,扶了扶腰间刀柄,正要冲过去,不防被江辞舟叫住: “回来!” “公子?” 江辞舟一度欲言又止,忍了忍,最后只问:“鱼来鲜呢?” 朝天一头雾水,公子什么珍馐没吃过,这等关头,管那鱼来鲜做什么,他直觉江辞舟这话有深意,正深思,只听江辞舟吩咐,“先去把鱼来鲜取回来。” “可是——” “快去!” “……是。” 何鸿云的扈从分自前后左右四方朝青唯合围过来,青唯立刻警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