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这才注意到立在墙根边上的长匣,三两步过去:“这是……公子给我打的新刀?” 青唯也注意到那木匣子了,她懒得再理江辞舟,此前江辞舟说什么何鸿云还会下饵,只需等着扶冬来找即可,可她随他去东来顺吃了七日席,连扶冬的影儿都没瞧见。 她做事不喜太被动,总想着出门再去打听打听消息,便是不去祝宁庄,去京兆府、大理寺也好,谁知道昨夜还没溜出巷子口,就被江辞舟半路拦了回来,说再等等。 自从她离开家,快六年了,就没过过这么安稳的日子。 成日除了去东来顺吃席,就是练武,再就是平安睡大觉。她不习惯,越安稳越心慌,恨不能枕着匕首入眠,江辞舟却拖着她养耐心。 青唯把长匣拿过来:“我看看。” 匣子里是一柄环首刀,刃光如水,锋芒逼人。 青唯握在手里试了试,她拎着稍重了些,可对于朝天这种用惯钝刀的应该刚刚好,可见江辞舟花了心思。 “刀不错。”青唯将刀抛给朝天。 朝天凌空接了,正欲谢,则见江逐年一脸严肃地踱进院门。 还没进院子,老远瞧见院中老树上挂了几根绳,下头扎了梅花桩,进到院子中,一抬头,眼前飞过一把钢刀。 江逐年指着西边院墙:“明天雇几个匠人,干脆把这墙拆了,造个演武场,这么大点地方,哪够你们几个霍霍?到时候招点学徒,建派立帮,这样才够威风不是?” 青唯平日里虽我行我素,江逐年到底是长辈,听到他训斥,把手上绳索往身后藏了藏,垂头立在原地,不动了。 江逐年又指着江辞舟:“你也是,前头新婚休沐,后头养病又休沐,眼下请罪帖递上去,官家体恤,让你养好再上值,当真就是撑死胆大的,你一日都不去衙门?” 江辞舟道:“父亲教训的是,儿子再休养几日就去了。” 江逐年板着脸,又看他和青唯各一眼,儿子虽然不是亲儿子,可江逐年与当年的驸马爷是至交,便是小昭王没顶这张面具,他也把他当半个亲生的看待的。 起初小昭王说想借用婚约,娶回崔氏女以保崔家,江逐年不同意,觉得他这样太委屈自己,百般阻挠,最后还是拗不过他。 眼下人娶回来了,虽然此崔氏女非彼崔氏女,好在小两口看着竟似恩爱,他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眼下看看这鸡飞狗跳的院子,这叫什么话? 到底隔了一层亲缘,江逐年不好多训斥,朝江辞舟招招手:“你过来。” 江辞舟颔首,来到江逐年跟前,江逐年犹豫了一下,思及青唯耳力非常,一直走到回廊拐角,才回头悄声问江辞舟:“我在后院栽了一片湘妃竹,里头有一根被砍了,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被砍了?”江辞舟愣了下,“我不知道。” 他又问:“什么时候被砍的?” 江逐年道:“我此前不是去庆明府办差了么,回来就发现被砍了。” 江逐年去办差的那几日,江辞舟刚好在宫中养病,府里的主人家,只有青唯一个人在。 江逐年越过江辞舟的肩,看向院中:“会不会是……你这娘子干的?” “不是吧,她没事砍您竹子做什么?”江辞舟顺着江逐年的目光,也朝院中看了一眼。青唯还在院中立规矩,或许是知道他们没走远,负手在身后,站得笔直,江辞舟收回目光,“回头我问问她。” “也不是个大事。”江逐年点头,“你问问原因就好,要真是她,砍了就砍了,她从前总是寄人篱下,问的时候温和点,别拿她当外人,别吓着她。” - 江逐年一走,德荣很快套好了马车。 青唯虽心急,但她其实认可江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