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禄之急人之所急,“定是曲不惟察觉《四景图》,让曲校尉过来兴师问罪了,虞侯您可千万不能见他。” 然而这话出,一屋子人一齐看向他,没一个吭声。 章禄之环目而望,挠挠头,“咋了?属下说错话了?” 祁铭年纪轻,没忍住笑了一笑,“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虞侯自然要见。” 卫玦道:“曲校尉这个时机过来必然不简单,还请少夫人也跟虞侯一起会一会他,如果能找到突破口再好不过。”言罢,拱手一拜,带着一众玄鹰卫退出书斋。 书斋的门敞着,卫玦刚退出去不久,曲茂就风风火火地到了。 他一身冰丝蓝衫子,顶着大太阳走了一遭,热出一脑门子汗,到了书斋,扫了谢容与和一旁罩着纱帷的青唯一眼,大喇喇坐下,随后看着谢容与,笑得森冷。 谢容与不动声色,吩咐赶过来的德荣:“去给停岚沏盏解暑的银针。” 曲茂大手一挥,凉凉道:“不必了,我可吃不起小昭王殿下的茶。” 谢容与言辞温和,“怎么,是谁招你不痛快了?” 曲茂心道自然是你。 但他不回答,甚至还卖起关子,圆眼在青唯身上一扫,一副“我早就看穿了但是我就不说”的样子,淡淡道:“这位生面孔,从前貌似见过啊。” 谢容与看着他,没吭声。 曲茂随即又四下张望,“你这书斋也太素净了,实在衬不起你王爷的身份,照我说,怎么都该挂上几幅名画才是啊。” 他说着,稍一抬手,把书斋外候着的尤绍招进来,随后命他把手里捧着的几幅卷轴通通放在桌上,很是从容地道:“要不我这几幅送你吧,看你怪喜欢的。” 桌上的画轴谢容与太熟悉了,俨然就是尹婉所作的《山雨四景图》,日前他从岳鱼七处寻回底画,已经连着覆画一并给曲茂送回去了。 屋中气氛颇有些诡异,尤绍无声退了出去。 曲茂满以为自己这一番表现端的是从容大气,见谢容与不吭声,不禁有点耐不住性子,催促道:“快说啊,你收是不收?” 谢容与看着他,没答这话,淡淡只道:“小野,还不与停岚见过。” 一旁的青唯应声,揭开纱帷,“曲公子,久违了。” 曲茂怔了怔,没成想谢容与这么快就和自己摊牌了,刚要开口,谢容与却拦住他,温声说道:“我的确是在上溪找到她的,不告诉你是因为小野毕竟是钦犯的身份,左骁卫一直在追捕她,我知道你脾气,你若知道她在,一定会帮我保她,保她就要和左骁卫起冲突,如果巡检司与左骁卫生了嫌隙,事后县衙暴乱未能及时镇压,你岂非还要背上一个包庇渎职的罪名?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尽力不给巡检司添麻烦。” 曲茂今日气冲冲前来,哪里是为了什么盗画呢?就是觉得清执没拿他当知己,这些大事没提前告他一声。眼下听了他的解释,气焰顿时消了一大截。 德荣适时进来,为曲茂沏上银针,“五爷,您消消火,我家公子也是为您着想。” 朝天也跟着德荣进屋,将手里的画匣搁在桌上。画匣打开,里头赫然是《四景图》的四副覆画。 谢容与接着解释:“至于取画一事,我其实没想瞒你,只是《四景图》曲侯收的隐秘,我若相借他未必会肯,而我有事急需用画,不得不出此下策,原想着用完立刻归还,没想到你却先一步听到风声,这样,这四副覆画我先还你,余下的底画等我用完了,即刻归还。” 曲茂看着谢容与,见他言辞坦然,丝毫不掩饰自己盗画之过,且画虽然是从中州那边盗的,还却还在了他这边,足见他对自己的信赖。 这能叫盗画吗?这就是借上一借罢了。 曲茂的气霎时全消了,负手来回疾走两步,“你早说啊!你若喜欢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