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脸部肌肉的良好教材。」 庞贝罗边说边走过来,将恶魔之舌靠近我的面前。一股腐败的味道命我忍不住别涡头。 「和小鬼一样,幼稚。」 「既然如此,那你也应该知道小孩子想玩玩具那种迫不及待的心情。」 庞贝罗再度坐回椅子上,双眼直视着我。 「还有个选项是不用我亲自动手的。我认识几个可以很有效率地从别人嘴里套出消息的人,他们都是这方面的专家,可以将剥皮搞得像脱衣服一样,在侧腹开个洞,掏出活生生的胃来。他们都是让人感受到痛楚的天才,根本用不着使用什么特殊道具,譬如将剃刀放进几个转蛋似的球型胶囊,塞进女人的下体后,在她们肚子上跳舞。他们也会拔牙齿,你一定不知道一天内被拔掉多达五颗健康牙齿的人,脸上是什么表情吧?还有一种方式是将牙齿切开,在用铁鎚碎开的牙齿里导入电流,就连职业摔角手都会因为这样而脱粪,你又会如何?」 光是听他叙述,我就觉得耳鸣阵阵。在这狭小的空间被迫听个恐怖的男人说着恐怖的话,胸口闷得近似于缺氧。胃部亦不停蠕动,仿佛正为缓缓逆流的苦涩做一吐为快之前的热身运动。 「如果告诉他们对方是个女的,相信他们一定会乐得丢了手边的工作跑来,毕竟他们平常接到的对象几乎全是男人。我常听他们抱怨对男人早已厌腻,也听他们提过若是女人可以不收钱,还有很多人表示偶尔也想试试自己做的道具,如果能提供试验品,免费也没关系,但相对地不能限制时间和地点……。因为他们想尽情地享受这过程,不过我想这个不符合我们的现况。另外还有人做出能完整取出女人子宫却不会弄死人的切割吸收器。我只要打个电话,三十分钟内就会有人过来了。」 庞贝罗取出雪茄,再次点起火。 明明不热,汗水却从额头上滑落并蓄积在睫毛上,隐隐晃动着眼前的景象。我想像着自己被粗暴地扔进尸袋里的画面,脸烂得像是被什么践踏过,舌头仿佛切得工整的生鱼片般露在嘴巴外面。 小时候,和朋友分手后的我曾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骑着脚踏车闯进工地现场。我在半个人也没有的工地乱跑,最后不偏不倚地跑到一块当作盖子覆在坑洞上的夹板。板子因为负重而向内侧凹陷,我随即失去平衡,笔直地摔向一旁未完工的水泥块,而埋在水泥块里做为支柱的钢筋则像根针似地突出在外。 那是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像是被强迫、被抓挠、被剥下一层皮那样……。比起疼痛,我记得更清楚的却是面对这突如其来又暴力的意外时,所产生的极度无措。比起关心自己的处境,我反而更讶异于那在无预警中出现的折磨。 等我明白侧腹被钢筋穿透时,我也终于感觉到了疼痛。说是这么说,却也没有经过多长时间。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拼了命地与伴随心跳频率袭来的剧痛搏斗。温热的液体不断从身体里流出来让我感到很害怕,因为等它一流光,我就理所当然地完蛋了。我跌倒的地方在工地的很里面,不论我大声地喊了多少次救命,都没有任何回应。天空中轻轻地飘着一轮满月。我想站起来将自己抽离钢筋,身体却不听使唤。后来听医生说,幸好夏天入夜后温度没降多少、幸好钢筋没伤到肝脏等主要内脏和血僻,也幸好我没有徒劳地胡乱挣扎而加重伤势,因为再差五厘米,钢筋就会刺穿我的肝脏。正当我处于被钢筋穿透的状态时,却闻到了附近人家做晚餐时飘散出来的咖哩味。我一直记得,那时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疯狂地想吃咖哩。 发现我的是一对打算溜进工地幽会的情侣,已经撩起裙子的女人还发出了老妇人般的惨叫。这也难怪,谁叫黑暗中,对面近处有个小孩子直盯着她看呢…… 这桩意外过后,因为这件事,每当我看到太空人在黑暗的宇宙中于太空船外活动的照片时,都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 我是孤独的。以前如此,至今亦如是。 「我说过你有选项可选。只要告诉我diva在哪里,并完好地还给我,如果有除了我以外的人要杀你,我会出面阻止一次。」 「但如果对方无论如何就是要我死呢?如果人家根本不将你的制止放在眼里,执意要杀我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