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顾自己的生死,为世子......以口吸毒,他被那余毒毒晕,在床上一连躺了好几日,为此燕王殿下还亲自过去慰问。” 李韬悠悠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此人并不是因为忌惮他本身,而是隐隐觉得此人的出现,像是有人暗中......侯爷,你想,万嫔得宠是在一个月前,可她的弟弟,却是好几个月前就被皇上破格提拔,”他一顿,又摇了摇头,“也许是我多想了,不,该说希望这一切都是我多想。” 李韬看着他,没有出声,目光之中却暗含赞赏。 楼知春竟心细敏感到如此地步。 这便是所谓的政治嗅觉,一种可以预判将来形势变化的能力。 沉默片刻,李韬缓缓道:“如今的朝廷,国舅佟安和东厂席源为一党,叶廉和忠勤伯为一党,两党在朝分庭抗礼,本来佟安一党略胜一筹,不过,之前那个案子削弱了他们的气焰,如今也算是不相上下了。太子新近册封,还没有向其中任何一派靠拢的迹象。燕王沉迷方术的长生不老之道,又热衷于豢养食客,可见......野心不小。几日前,先帝幼子恒王也已经进京。楼知春,你有没有想好,自己要占哪一席?” 楼知春微微一震。 “我和侯爷一起得罪了佟安一党,侯爷又拒绝了叶廉,那就只剩下太子、燕王和恒王可以选了,”他看着李韬,“才听说恒王殿下因幼年的一场大病失了智,心智就如孩童,想必是不能了。燕王殿下倒罢了,世子爷倒是与苏家往来繁密,而苏宿是叶廉的人,恐怕......燕王是有和叶廉结盟之意。” 李韬浅浅一笑:“这不稀奇,燕王不喜宦官,又觊觎兵权,若是有的选,自然会向叶廉靠拢。” 楼知春目光一深:“那侯爷又如何?” 李韬的态度从来都模糊不清,对此,楼知春一直非常好奇。 平阳侯虽屡立大功,却似乎无意追求官阶,朝中有些高官并不把他当回事,尤其佟安等人。可楼知春知道,此人绝不一般。 人主不喜强臣,臣强则死。 李韬明白这个道理,他在韬光养晦。 不,他是在等。 等什么呢? 楼知春看着对面这个温和从容的人,有片刻的失神。 叶廉也早看出来了,所以有心想与李韬联姻,只是没想到他会拒绝。 楼知春正等着李韬回答,却见对方转头看着窗外,一语不发,目光有异。 他顺着他的目光一望,看到底下沁芳园中,那些夫人小姐们都拥去了水面当中的小亭赏玩。 李韬看着的,是湖边的人。 那儿有个姑娘,独坐在石桌边,拿手掌按压着一个红鸡蛋,在桌面上滚来滚去。 楼知春一怔。 她用手掌按着鸡蛋来回地滚动,直到鸡蛋壳全给滚碎了,才拿着鸡蛋慢条斯理地剥起壳来。 楼知春看了,低声一笑:“这小姑娘,真有意思。” 别人都在看风景,她却一个人在那儿剥鸡蛋吃。 李韬眼睛仍看着下面,手拿起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声音微沉道:“巧了。” 楼知春不明所以:“什么巧了?” 李韬轻嗤一声,目光渺远:“还有个人......也喜欢这么剥鸡蛋。” “谁啊?” 啪嗒一声,茶杯被搁在了桌上。 李韬起身,朝楼知春淡淡笑道:“时辰不早了,楼大人还不回去?” 楼知春当即呛了一声:“你......” 李韬伸手在他肩头按落,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问我之前,你该先问问自己——到底要不要上这条船。” 楼知春仰头定定地望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