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塘看他那模样,有点儿想笑。 他捡起个石子递给萧凛,教了几个姿势,然后让萧凛自己试。 结果萧凛试了五六次,最多也只能打出两个水花,眉毛皱起,不免有些懊恼。 俞塘拔了河边的杂草草根,叼在嘴里,倚着树干看他。 少年穿一身宽袍大袖的南方服饰,冠发整齐,皮肤白净,五官精致,异常惹眼。 再看俞塘自己,一身朴素的漆黑短打,中长发用根发带草草扎起,经年风吹日晒,皮肤跟在南方长大的小皇子比起来,可差的太远了。 暗叹了一声南北差异。 俞塘把草根拨到嘴边,走到还在跟石头较真的萧凛背后,俯身,一只手撑在轮椅上,另只手握住了少年拿着石子的手。 萧凛身子一僵。 从旁人眼里,俞塘这个姿势仿佛是在拥抱他。 “要这么握着。”俞塘只是专心地教他打水漂,声音响在少年耳畔:“手腕要这么使力……” 话音未落,他的手便扣着萧凛的手,将石子抛了出去。 啪啪啪…… 五个漂亮的水花。 俞塘起身,对萧凛笑了笑:“看吧,殿下,这不就会了嘛。” --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为反派死第四次(06) 萧凛微愣。 手上仿佛还残留着男人掌心粗糙的触感。 那是常年握兵器的证明。 左手覆上右手手背,搓了搓。 萧凛刚要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和喊声。 “俞将军!北三城南门有外族骚扰!” 传令兵单膝跪地,面容焦急:“还请将军尽快前去主持战局!” 俞塘愣了下,这才想起这北方就没有几天太平日子。 基本隔不了十天半个月就得打一回仗,现在这是又有情况了。 “好,我知道了。”俞塘跨上传令兵的马,对他说:“你先带六皇子殿下回将军府,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他看向萧凛:“殿下,臣此次前去,大概需要几日才能回来,多有怠慢之处,还请您见谅。” 说完,俞塘调转马头,欲驾马离去。 “俞将军!” 听到萧凛喊他,俞塘转头,正对上少年略有些担忧的目光。 “注意安全。” 俞塘一愣,旋即笑开。 “多谢殿下关心。” “走了。” 马儿载着男人渐行渐远,萧凛脸上担忧的神色收敛,余下的是若有所思。 回了简陋的将军府,萧凛跟下人要了棋盘和棋子,吃过晚饭后便坐在桌前一个人下起了棋。 他一直下到深夜,才停手。 目光落在组成绝杀棋盘的一颗颗棋子上,冷漠至极。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又笑起来。 俊美的少年,撑着头,另只手端起桌上的酒壶,将北方独有的烈酒一饮而尽。 喃喃自语道:“俞塘啊俞塘,真的是一颗绝妙的棋子。” 不枉他让那个废物占据身体,演了这么久的戏给对方看。 撑着桌子起身,萧凛走到床边宽衣解发。 不同于白日里他露在衣服外面的干净形象。 他的身上布满了交错的伤痕。 其中左边锁骨的位置上有一块巴掌大的烫伤痕迹,上面还横着数道匕首的划伤,层层疤痕下隐约可以看到掩盖的模糊字迹:贱狗。 躺倒在床上,萧凛笑容冰冷。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