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听说过什么剑谱,你是什么人? 如果你没有听说过剑谱,我就是要杀你的那个人。 雄娘子眼中闪过犹豫,道,他给了你什么?他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剑谱。中原一点红吐出两个字。 雄娘子不想死,他本来不怕死的,可他现在心中还有一个人放不下,这个人就是他自己的女儿,雄娘子冒着天下大不韪去偷剑谱,就是为了看一眼司徒静,现在又怎么肯轻易去死? 但剑谱丢了,水母阴姬会不会把他丢出神水宫去? 雄娘子不敢赌,所以他只有一个选择。 剑光一闪,带着极强的风声,刺向中原一点红的胸口。 金铁交击声中,中原一点红的剑已架住雄娘子的剑,在其上画了一道弧线,绕着他的剑走了一圈,将其压了下去。 雄娘子反手一抽,手腕翻转间把剑撤出,抬腿去踢中原一点红的膝盖,等中原一点红的剑在他脸前划过时,他的人已一个翻身,踩到了桌子上。 雄娘子能做得了那么久的淫贼,始终没被六扇门抓住,轻功自然不错,而他后来与水母阴姬结合之时,更是日日与绝顶高手相处,就算后来落魄,也有君子剑黄鲁直做好朋友,这么多年下来,已称得上一流高手。 长而窄的剑横扫而过,桌上的青铜油灯断为两节,呛啷一声滚下桌来,又被两人不知是谁一脚踢开,撞在墙上彻底碎裂。 中原一点红的剑法快而迅疾,变化莫测,他的剑法以手腕发力,是世上少有的法子,故而狠辣凌厉,雄娘子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削下一块肉来,时间长了,脸上已流下许多冷汗,后背也被彻底浸湿。 这时门突然又被推开,门外闯进一个人来,一掌便拍向中原一点红。 宫南燕!雄娘子惊讶道。 宫南燕却连看也不看他,使出传自水母阴姬的掌法,掌掌封锁中原一点红的退路。 你是什么东西?宫南燕大喊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人只有我才能杀的? 中原一点红虽要应对两个人,却还是不显半分慌乱,灰白色的眼睛好像一块坚冰,没有半分波动。 就在这时,从屋顶上又下来一人,直直落到房间正中。 神水宫中最重要的小楼之一,竟好像成了什么菜市场,谁都可以来这里逛逛。 落下来的这人胳膊上系着一块白布,上面仍有些血迹,显然是不久前刚受过伤,但你只看她的神色,绝不会看出这人有什么问题。 这人冷得和中原一点红不相上下,你站在他们面前,只会疑心自己是不是欠了钱。 这个人当然就是陈绝音。 他是个人,你又是什么东西?陈绝音冷冷道,这个人也不是只有你能杀,皇上已说过要把他斩首示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怔住。 宫南燕惊道,你是锦衣卫的人? 是。 锦衣卫宫南燕喃喃一句,突然大声喊到,你们都听到没有?这个女人是锦衣卫的人,我们不如一起解决了她,再争斗也不迟! 中原一点红摇摇头。 雄娘子也不相信宫南燕。 四人僵持下来,一时间谁也没有继续出手。 刀已出鞘。 是绣春刀。 雄娘子勉强笑道,这位姑娘,我 陈绝音冷冷道,剑谱。 中原一点红也要剑谱,也看向雄娘子。 说来也好笑,这里的三个人,一个誓要杀死雄娘子来博得师父的宠爱,一个只要剑谱,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还有一个既要剑谱,也要把人带回去问斩,立场虽不同,但都是看不得雄娘子好过的。 唯一一个关心雄娘子的人,正在巨石上与人缠斗,根本分不出心来。 而这个人,也是被他亲手推开的。 你说这世上的事是不是奇妙得很?伤害了别人的人,是不是迟早会遭到报应?他们的人生,是不是会过得很艰难? 雄娘子现在却没有空思考这些,他只想活命,只想见到司徒静。 已分不清是谁先动的手,四个人混作一团,叮哩当啷的声音不绝于耳,中原一点红和陈绝音要夺剑谱,自然对雄娘子下手,可他们却又不得不防着对方,向对方出手,莫说剑谱只有一份,就是有两份,也必须在一个人手里。 宫南燕要杀雄娘子,却又不愿意让别人杀了他,一会对雄娘子拍出一掌,一会儿又替他挡下一剑,简直捉摸不透。 当然最惨的还是雄娘子,混在三人中,他已分不清自己是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