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一分为二二十几年,直到去年才一统,您现在还只是左贤王,迫切地想要些军功当那北匈的单于可以理解,可这大魏那里是一两个月能打得下来的,老单于毕竟年迈,回头您被这牵绊住了,那头要是生了什么变故 我连大魏都能打下来,还怕什么北匈的小变故。 怕就怕手里的兵都耗死了,这后方又要作妖。到头来给旁人做了嫁衣,成了名垂青史的辅臣,那好笑不好笑。楚歇眯了眯眼,好不恳切,我见惯了这些事,不瞒你说,那江晏迟能当上太子也正是这么来的。左贤王一片赤胆怕是还没见过这些阴诡手段。缓一缓,拿了眼下的军功,先回北匈坐稳皇位去吧,别再往下投注了。 真要和长明军动上刀枪,结果,可就真是未知了。就算您能打到上京城,把皇族都杀了,可也总会有新的皇帝出现。真正棘手的根本也不是那上京城的人,是边境的兵,大魏养精蓄锐二十几年,您真要因为内政的混乱就去碰这些早就摩拳擦掌的雄兵吗。 忽敕尔勾着嘴角,眼底没有笑意。 但楚歇此番话的确是他这几日一直在考虑的。 您可知当年那批战马去往了何处?楚歇观摩着他的神色,幽幽然道,可不是给了大魏,而是您的亲弟弟,察木耶。他当时花了四百万银钱从我这买走的,比许邑来得早一夜,其实那桩生意只是您黄了,我是没黄的。还说我们大魏有钱,我看,还是你们游牧民族富庶。 嘴角带着的那点笑可真是招人恨。 楚歇从怀中取下一件信物,果真是他弟弟随身的玉哨。 我不骗你的。要不是眼下火烧眉毛,我也不会出卖我的老东家。 您自己琢磨琢磨,他那十几年是个什么心思。 忽敕尔霍然起身,险些将面前的吃食一下扫落在地,忍了一手不想让楚歇看笑话,只一拳砸在桌上:好你个奸诈的魏人!竟敢两面三刀算计我北匈皇族! 又呼哧呼哧大口喘气,长叹一声后收起情绪,思考着什么。 楚歇,你想三言两语将我唬住没那么容易!如今兵临城下,就算我要走,好歹也打过一场再走!靠嘴巴皮子想糊弄住我没那么容易!要不打,行,叫许纯牧拿真刀真枪地同我来试,我倒要看看这长明军的骨头有多硬! 楚歇脸上的表情凝住了,捻起最后一块糕又吃了一小口,抿着嘴咀嚼着,细长的脖颈处喉结细细一动,便是将其吞了下去。 好,那打。 他像是不慌不忙,对长明军极有信心的模样,但愿势均力敌,能各退一步吧。 这句话里还有些旁的意思。 如若真刀真枪地干起来,万一是北匈的兵落了败势,到时候想喊停倒还有些由不得人。 兴许到手的优势也会丢了。 好精明的话术,这分明就是威胁。 苏明鞍这老狐狸,果真是手把手教出了一只小狐狸。只是我不懂,你这么聪明,怎么就成了他的弃子?你还敢威胁我,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是许邑那老头子 忽敕尔话头一转,倏然大步流星地走到楚歇面前,一脚踏上他面前的桌子,将杯盘一手扫落乒铃乓啷好一阵吓人的动静。 楚歇没料到这一招,像是被惊到了,呛了口气低低地咳出身来。 又不愿落了下风,捂着嘴偏过头去,可有有些力竭地拿手撑着身下的羊毛毡垫,憋得耳根都红了。 你 忽敕尔的话戛然而止,猛地蹲下下去扶了他一手,声音都轻了些:你怎么了。 第37章 、首发晋江 楚歇鼻尖微湿, 眉头颦颦,又用力咳了几声后终于顺过呼吸,将那只伸过来的手婉拒似的推开。 忽敕尔低眸瞥了眼那抵在自己虎口处的柔夷, 微凉的触感似白玉一般,只觉得整只手都像是有蚂蚁啃噬着。 心思更歪了。 转念一想,便复而扣住那手腕将人往前头一牵,另一只手顺势扶着他的腰问, 楚歇, 不要这么硬气。我都打到这琅琊山脚了。眼下这个时分,我要的银钱大魏得给, 我要的人,他们也得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