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做言语顺势将手绕到他身后将人稳稳地打横抱起。 将他安置在榻上,把被褥拉高了,几乎盖住楚歇的口鼻,才问:说什么。 你不问我,刚刚的信写给谁,去往何处吗。 楚歇眼神生异,追问了一句。 我看到了。 小皇帝鼻头一酸,抬手将他一缕鬓发理在耳后,嘴角还带着一点笑意,你是要写给许纯牧,对吧。 楚歇越发觉得他奇怪了,便问:那你 江晏迟伸手将他抱住,那熟悉的沉木檀香浸入空气,扑面而来。 空旷的大殿内传来细微的火盆燃烧的动静,雪越下越大,一片夜色笼罩下,屋子里竟多出几分沉闷的感觉。 江晏迟就这么抱着他,说:你很喜欢他,是不是。那他呢,他也很很喜欢你吗。那无声寂静的声音下,似乎暗藏着楚歇捉摸不透的情绪,有多喜欢,嗯? 江晏迟干涩地笑了一声,带着些鼻音,在他耳边呢喃:像我喜欢你,这样喜欢吗。 喉咙间像是卡住一般,楚歇的心脏狠狠一动。 阿歇。江晏迟近在耳畔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带着些许轻颤却温柔至极,呼气刮着他的耳廓,扫出一片微红,我认了。 我争不来,这一次,我真的认了。 楚歇感受到那人心脏的跳动,一下一下。暖和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自他手掌从背脊处透入,像要熨热他的五脏六腑似的。 除了那一处,身上哪儿哪儿都透着寒意。 可江晏迟却松了手。 那只手一寸寸从背脊处滑落,最后扶着楚歇的肩膀。 扶着他倚靠在枕头上,垂下头,轻吻过他的眉心,我这一生,再也无法和我所爱之人白头偕老了。 但你可以。 像是一下被抽光所有的力气,楚歇眼睫轻轻一颤,掩起满眼的惊愕。 这个人曾待他几番残酷,暴虐。但那都不及如今这一个清浅的吻来得沉痛。 啪嗒。 冰冷的眼泪落在他额上,没入发间,像是一场深冬的大雨似的将所有火光尽皆扑灭。 我放过你。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大魏的皇后。就当他在城楼之变病逝了,待你伤好了,我就着人送你出城。你若厌恶,这辈子都不用再看到我,我 我到底,在做什么。 楚歇有些怔忪,瞳孔里印着那少年郁悒的眉眼。 心脏上爆发出尖锐的疼痛,楚歇下意识地捂着心口,江晏迟立刻扶住了他:怎么了,心口疼是不是? 楚歇轻轻咳嗽起来,那咳声渐大,竟是震动肺腔似的,纤瘦的手腕自被褥里伸出,紧紧地拽着江晏迟的右臂处的衣物。 那只手再次覆上他的背脊,轻抚着,替他顺气。 紧接着像是要去唤人,楚歇立刻拉住他将要离去的手阻止,别喊人,别让人靠近。 江晏迟,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小皇帝神色微滞,坐在床边,发觉楚歇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一顿猛咳的缘故,好歹如今看上去像个活人了。 眉眼蔫蔫,可唇红齿白。 你说。江晏迟别开眼,似乎多看一眼,就多一分流连。 看着我。楚歇却抬手,将那人脸掰了过来,你先发誓,无论一会儿我说出什么。这一辈子,你都会为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论此后风云变幻,时移世易,永远不会以此伤害他,算计他。 江晏迟垂眸,眼中的光渐渐敛起,脸上神色几番变化,待到听完一整句话,先且沉默片刻,深思熟虑后才认真点头:我发誓。 楚歇伸出手,与那高举着的右手十指相扣。 小皇帝江晏迟,才是许纯牧唯一的,真正的生机。 慢慢地攥紧了。 江晏迟的眼光刹那间迸射出光彩来,仅是一瞬,又被强行压下。 他别开眼,想要将手抽出。 可楚歇却未能放手。 用你临死前最后的祈求与嘱托,将江晏迟此后半生彻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