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江晏迟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纤细的一小只,一如既往地瘦弱,触手温凉。 轻轻一拽就站不稳似的。 熟悉的的触感让江晏迟的心狠狠一跳。 干什么。那人像是惊了一下,有些防备地退了一小步。 江晏迟立刻松了手,却又扯着他袖角,问,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吗。坐一顶轿撵。 楚歇秀气的眉头拧了起来,似是有些疑惑。 阿予!段瑟从屋子里走出来,有些抱歉地将自家孩子拎到身后,对楚歇道,楚大人真的对不住,我家孩子没出过冷宫,有点缺心眼,您先回去。我们收拾收拾一会再去。 嗯。楚歇点点头,转身离去。 风吹起青丝,些许凌乱,衬着那白鹤似的修长脖颈,举止投足间都透着十足的风姿。 真好看。 段瑟还拉着江晏迟在一旁说教:阿予,怎么回事。阿娘不是教过你,别人家的东西再好看也不能贪图吗。 楚歇已经走远了,江晏迟却恋恋不舍地看着那背影,脱口而出:那不是别人家的。 那是我的。 ?段瑟立刻一掌拍在他脑门上,很响亮地啪地一声。 江晏迟吃痛地低呼一声。 那是人家楚掌印的轿子,再好看也是楚掌印的! * 江晏迟到楚府的时候已是晚上,果真看到楚歇摆了一桌美味的食物,段瑟一边吃一边又开始感动到哭泣。 一切都是这么熟悉。 江晏迟却一筷子也没动,只用余光瞟着楚歇。 楚歇倒是胃口很好,吃了许多。江晏迟默默记下了他动筷子比较多的菜,这才发觉原来他都把自己爱吃的菜摆在了自个儿面前。 没一会儿吃饱了,他拿过绢布擦了擦嘴,江晏迟正正大光明地欣赏着着美人,却见旁边又一个十一二岁模样的小姑娘绕到桌子前,递了一个金丝暖炉到楚歇手里。 同时皱着眉头朝着他瞪了一眼:你做什么一直看我家大人! 江晏迟觉得那丫头有些眼熟,定睛一瞧才认出来那是小小一只的桃厘。 是了,他十三岁那年,桃厘也才十一岁的,还是个小孩子。 前世这个时候,他是不大留意楚歇身边人的,所以也未曾注意到她。 果真是打小就带在身边的,怪不得日后亲得很。 江晏迟却只是乖巧的垂下眼:风予冒犯大人了。 眼风再扫过楚歇手中捧着的金丝暖炉,鼻头却禁不住开始发酸。 连带着眼眶也红了一圈,却低着头,不教他看出异样。 无妨。 楚歇微微一笑,正见昭狱里的人来了消息,将一纸血淋淋的招供罪状递了上来,江晏迟眼尖地瞧见那一点血,又看到楚歇伸手捻起,稍稍看了眼,就再拿着绢帕擦着手指尖,人如何了。 那人压低了声音:折了一条腿,能不能活,端看造化了。 楚歇呵气如兰,眉梢里带着些淡薄:既然认了。那便和丞相一样,流放吧。 江晏迟眉头微挑。 嗯,怎么不一样。 怎么会放过前太子的性命。 莫不是打算在途中结果了前太子。 还是说,因为世界不同,眼前的楚歇也不同了。难道这是他的夜里那个性子,还是说 江晏迟皱着眉头再看那人一眼,却冷不丁地也对上他的眼神。 二人目光一撞,又十分自然地,双双错开。 江晏迟努力装得若无其事。 楚歇可是一只聪明的狐狸,自己应当少露马脚才是。若是惹了他的忌惮只怕就真的不好了。 那人端起杯盏饮茶的动作,那散漫又淡漠的眼神,如此熟悉。又教他忍不住总是投去眼光,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想要正大光明地多看看他倒也不难。 索性,再大胆些。 楚大人。江晏迟观摩着他的神色,试探地问,听闻过几日便是冬至,外头可热闹,是有夜市的。不如楚大人带我去外头看看。 阿予!段瑟觉得今日这孩子着实有些奇怪,往日里他不是这么见人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