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纠缠下来,他渐渐有些喘不上气,像是刚刚消下去的酒劲儿又回来了似的,脑子迷糊起来。 为什么不愿意,阿歇,你自己看看。偏在这时候,江晏迟还说着这些话。 江晏迟耐心地解着他衣服上的死结,楚歇趁着这会儿空挡,故技重施要推开他,可他眼下有了防备,将他手捉住了,看着他呼吸不稳的模样凑近了,声音柔柔地质问,为什么不愿意。 手再一次探向他身后。 你喜欢我吗。 楚歇回答,绕到上一问题,鼻尖发着红,一层薄薄的汗浮出:因为,因为太疼了。不会有人喜欢做这事的。 分明是有些感觉的,可是只要再进一步,他就会开始剧烈地发颤。 江晏迟愣住。 如今想起来,的确,上一世他们两次,都是很不愉快的记忆。 虽然对于自己来说已经很遥远了。可是对于楚歇而言,不过数载光阴。那些记忆对于他而言非常深刻,那些疼痛和伤害,以及被逼迫时的绝望,还都历历在目。 所以他惧怕,所以他反感。 看到楚歇越来越难耐的神色,和微微发抖的身子。 江晏迟停了下来。 他陷入某种沉思。 真的不能勉强。 眉头紧紧皱起,他也有些迷茫了。这可怎么好。 忍耐着一身热切的血液,他的声音有些喑哑:我,我们换个法子,好不好。 楚歇脸更红了,察觉到他想做什么,那绯红从耳后根一路蔓延到脖子。 可今夜到底也是新婚,若是真的什么都不让他做,好像也说不过去。 江晏迟眼微微眯起。 他果真还是容易心软的。 便再亲吻他的眉心:你放心,我绝不会再伤害你的。 一点点也不会。 像是护着易碎的琉璃,他的动作先是轻柔缓慢。渐入佳境后便有些压不住焦躁,楚歇呼吸被撞碎,手指揪住正红的喜被久久没有松开 天快亮时江晏迟抱着他避开外头的人去沐浴,温热的池水让他神思倦怠,不过片刻直接在浴池里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时已日上三竿。 他好似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江晏迟时而暴虐异常,时而温柔有加。他的心情在惊惧和依赖间来回切换,直到梦境彻底结束。 身上异常地清爽,好似昨夜的一切全部是梦。 可稍一动又觉得有些异样。 不是梦。 虽说他依诺没有做到最后,可到底也是没少折腾,浑身散了架似地酸疼。 江晏迟不许人打搅他睡觉,故而此刻屋内空荡荡的只有他,楚歇享受着着难得的片刻宁静,倚靠在床榻上看着窗外银装素裹。 原来昨夜下了一场深秋的雪。 那一皎洁的白,好像掩盖了世间所有的伤痛与黑暗。待到来年春风吹融,新绿又将冒头,生长出一片全新的春景。 他成婚了,他在这个世间,拥有了一个小小的家。并不是血缘带来的天生的羁绊,而是 他遇见了一个喜欢的人。 就这样静静地坐了许久,恰好江晏迟亲自在外头挂新的小字和彩灯,怕吵到楚歇脚步都放得格外轻,小心翼翼地将纸折的小灯挂在积雪的枝头,震动一小片雪落在他脖子。 楚歇忍不住笑出声。 江晏迟这才转过头来,惊喜地问,你醒了? 楚歇披着外衣走向窗边,伸手替他拂去衣领处的雪:怎么不叫别人去挂。 江晏迟将怀中一副小字小心地展开,怕被小雪沾湿:我自己写的,自然是要自己挂。你看。 我跟你一起挂。楚歇瞄了一眼,想要从窗子处直接爬过去,可是一抬脚牵扯到了,隐忍地皱了下眉。 江晏迟似是明白什么,将手中小字交到他手里:拿好。然后伸出手捞住他的腰,用劲扶稳后将人直接从窗子里抱了出来,另一只手托着他的腿,像是抱小孩似的。 楚歇长手长脚地站不稳,伸手要去搂他的脖子,那小字也就直接摁在他脸上。m.dXSZxeDu.com